玉佩恰好落入她掌心,与“安”
字残片严丝合缝,组成完整的双鱼佩,佩身冰凉,却隐隐烫。
爆炸声撕裂雨幕时,武大郎被气浪掀飞,匕脱手刺入裴如海心脏。
潘巧云从地窖缝隙望出,看见裴如海临终前撕心裂肺的笑,他的袈裟碎片裹着炸药烟尘飘落,恰好覆盖在井台的双鱼纹上,如同为这场孽缘盖上血色封印。
西门庆抱着断腿哀嚎,王婆缩在柴堆后抖如筛糠,唯有韦少轩的身影消失在雨巷深处,留下半块染血的翡翠佩,佩上双鱼纹与爆炸后的玉佩残片遥相呼应。
五更雨歇,井台边弥漫着硝烟与血腥。
潘巧云跪在裴如海焦黑的袈裟前,捡起一枚断裂的佛珠,珠身上刻着的“巧”
字已被高温灼成焦痕。
她忽然抓住武大郎的手腕,盯着他腿上的月牙形旧疤:“这疤痕……我爹当年剿匪时,从火海里抱出的婴儿也有同样的印记!”
潘金莲猛地扯开潘巧云的衣袖,露出她肘间淡青色胎记——那形状与安逸额角的疤痕、武大郎腿上的旧伤,竟能拼出完整的双鱼图案。
武松策马而至,镔铁腰刀出鞘半寸,刀光映着井台残垣:“十年前剿匪,黑风寨大当家抱着对双生子跳崖,这玉佩正是安家传家宝!”
此时,韦长清带着捕快赶到,铁尺指向焦痕:“裴如海是黑风寨二当家,当年劫走安家t91s……”
他盯着武大郎与潘巧云的胎记,喉结剧震。
真相如晨雾般散开——武大郎与潘巧云本是双生子,当年被分别寄养,炊饼模具与双鱼佩是认亲信物,而他们的姻缘,竟是命运布下的局。
韦少轩带着家丁突至,翡翠佩在晨雾中闪着冷光:“跟我去炊饼巷!”
老槐树下,半把锈钥匙与双鱼佩锁孔契合,地面震动后露出地窖——金银珠宝间躺着两具骸骨,男尸握半块玉佩,女尸戴双鱼银镯。
“爹!
娘!”
武大郎与潘巧云跪地痛哭。
潘金莲望着骸骨旁的炊饼模具,终于明白安家夫妇为护宝藏,将双生子寄养的苦心。
韦少轩扑向宝藏触机关,尖刺四出,韦长清为护兄长,铁尺插入韦少轩咽喉,兄弟同归于尽,宝藏与秘密一同埋葬于爆炸的火光中。
雨过天晴,武大郎挑着炊饼担子,潘金莲与潘巧云跟在身后。
三人腰间系着双鱼佩、银镯与炊饼模具,血字褪成淡痕,却在阳光下偶泛红光。
“大郎,我们去哪?”
潘金莲望着远方。
武大郎停下脚步,看着担子上热气腾腾的炊饼,想起爹娘遗言:“炊饼暖人,可避邪祟。”
他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笑道:“往前走着,总有能安身的地方。”
报恩寺钟声惊飞乌鸦,阳光穿过炊饼热气,在三人身上投下重叠的影子,宛如镜碎时无数挣扎的倒影。
阳谷县的故事仍在继续,只是卖炊饼的武大郎,已不再是任人欺凌的侏儒,而是背负血海深仇却守着温良的凡夫,在孽海红尘中,踏出属于自己的生路。
井台碎镜残片上,朝阳映着未散的硝烟,也映着尘埃落定后,那缕炊饼的焦香,在青石板路上,悠悠飘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