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金莲点头,摸出铜刀往碑座缝里插。
刀刃与铁环碰撞出火星,她忽然想起父亲的话,声音轻了些:“我爹说,盐仓的闸板是用黄河铁铸的,关了就断水脉。”
根须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暗红色的潮水。
西门吹雪的冰气在三人周围凝成墙,冰壁上很快爬满根须,出“咯吱”
的压裂声。
林深软剑护着潘金莲的后背,白衣被根须扫出个口子,他却笑:“姑娘快点,我这白衣要是被蛀出洞,雪团该笑话我了。”
“着!”
铜刀终于勾住铁环,潘金莲往后一拽,石碑下传来“轰隆”
的水声,暗渠的水流瞬间变缓,涌来的根须明显慢了半拍。
她抹了把额角的汗,珠花在间晃得欢:“成了!”
韦长军金焰劈向最密的根须团:“西门断后,林公子护着姑娘去关主闸。
我去巷口,王二婶她们还等着。”
雪团突然对着主闸方向“喵”
了一声,叼起潘金莲的裤脚往那边拖。
林深软剑一扬,银辉在晨光里划出弧线:“走。”
潘金莲跟着他往主闸走,素衫上的盐渍在光里闪,像披了层铠甲。
盐仓的风卷着盐粒掠过断墙,将邓文府的惨叫抛在身后,也卷着根须的腥气往前涌。
但她不怕——方才韦长军挡在她身前时,金焰的光暖得像巷口的莲心粥,让她觉得,再凶的邪祟、再恶的人渣,都挡不住要护着日子的人。
远处巷口,茶摊的火光透过根须茧亮得暖,像有人在里面煮着永不凉的粥,等着他们回去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