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灰下去,终于松了口:“秘药坊在京城南巷第三个红门,门口有棵老槐树……里面流民,除了采药的,都关在地下室。”
押着吴老鬼往回走时,雪又落下来,粘在阿旺的棉帽上。院门口,小桃抱着艾草枕等在那儿,见阿旺就跑过来,手往他袖筒里塞:“我暖了半天的帕子,快捂捂手。”阿旺把木片递过去,两人指尖碰在一起,都冻得发红,却笑得比雪地里的月光还亮。
旧宅灶房,灯还亮着。张老中医熬着药,药香混着艾草味;韦长军和李明对着半截烧焦的密信,在纸上画京城南巷的路线——纸上“侍郎府秘药坊”几个字,被指腹蹭得发毛;裴如海坐在门槛上,手里缝着香囊,针脚比上次整齐些,是林小婉教的,偶尔碰着伤口,他只皱皱眉,继续往布里塞干艾草。
潘金莲走到韦长军身边,把玉佩递过去:“这东西说不定到京城能用。”韦长军接过,月光照在“周”字上,刻痕深得像藏着无数见不得光的事。“明天搜完茶馆暗格,我们就去京城。”他把玉佩放进木箱,声音沉得像落雪,“不管秘药坊藏多深,都得把它端了——为小桃的娘,为所有被周显害过的人。”
雪越下越大,落在屋檐上,积了薄薄一层。小桃抱着艾草枕躺在铺位上,枕头上的香像极了去年春天,娘在山里采艾草时的味道。她攥着木片,心里默念:娘,再等等,我们很快就来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