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板。
吴境的全部心神,他右眼残留的时茧本能,他左臂封印的观测之力,甚至那缠绕灵魂的倒计时符文,都被那道裂缝牢牢吸住。
缝隙之中,没有虫豸爬出,没有能量溢出。
只有一点纯粹到极致的“认知”
。
一个冰冷、空洞、非男非女、仿佛由无数破碎时空叠加回荡而形成的合成音节,无视了距离,无视了物质,直接烙印在吴境的意识海最深处:
——“门……要开了……”
这声音并非宣告,更像是一种源自结构本身的、宿命般的回响。
如同青铜门亘古不变的低语,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活着的传声筒。
摊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筛糠般抖起来,那粒裂开的时砂从他僵硬的指间滑落,砸在黑绒布上,滚了两圈,停在吴境的脚边。
那刺目的光芒连同卵内的寄生体,如同完成了最终的使命,在微弱的光芒闪烁了几下后,彻底沉寂、分解、化为比尘埃更细的无形灰烬。
吴境缓缓低头,目光落在那点灰烬之上。
摊布上剩下的时砂,那些核心同样蜷缩着青铜门烙印寄生体的容器,在失去了这最初的唤醒者后,再次归于死寂。
但吴境知道,它们只是暂时沉寂。
青铜门……它的阴影,它的污染,已不再满足于烙印在冰冷的时空遗物上。
它开始孵化。
它开始寄生。
它开始……寻找活着的宿主,寻找新的眼睛,新的躯壳。
低语消散,留下的是比时渊最深处更彻骨的寒意。
黑市的喧嚣如潮水般重新涌入耳膜,摊主老头惊恐的喘息声夹杂其中。
吴境抬起头,目光扫过老头那张被冷汗浸透的蜡黄面孔,扫过周围那些看似无知无觉、却可能已被无形孢子沾染的人群。
他左臂时砂覆盖下的倒计时符文,似乎跳动得更加沉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