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缩的空间风暴撕裂了时渊界的天空,吴境在破碎的维度边缘挣扎,眼底倒映着另一个世界的镜像。
没有青铜门,只有那座刺破苍穹的真理之塔,冰冷而沉默。
当镜像中的黑衣身影抬眼的瞬间,吴境全身的时空纹路骤然化为炽白的闪电,如亿万条锁链般扭曲缠绕,仿佛灵魂深处投掷来的无形锚钩,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陌生而熟悉的威压碾碎了他的呼吸:“你不是唯一的观测者……”
塔顶的钟声穿透维度,震得他神魂欲裂。
时空纹路在威压下疯狂挣扎蜕变,竟凝成一张燃烧的星图,直指青铜门后那若有若无的呼唤——
“吴境……救我……”
永劫钟的余音在时渊界破碎的苍穹间疯狂回荡,沉闷声浪如万吨巨轮碾过朽木,每一次震颤都撕扯着这个世界最后的筋骨。空间不再是稳固的基石,它像一面被巨力反复撞击的琉璃镜,蛛网般的裂痕飞速蔓延、交织,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呻吟。破碎的维度碎片,如同宇宙深处坠落的锋利流星雨,无声却致命地切割着下方混乱不堪的废墟之城。
吴境的身影在无数道混乱的能量乱流中艰难穿梭,如同风暴海洋中的一叶孤舟。他身上的逆熵战甲流转着黯淡的银光,每一次移动都在虚空中拉扯出细密的时空涟漪。右眼的时茧深处,阿时残魂构成的虚影痛苦地扭曲着,每一次空间的剧烈震荡都直接鞭挞在吴境的神魂之上,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令他视野边缘阵阵发黑。
刚刚将关于苏婉清的核心记忆碎片强行封入胸腔深处的一枚时砂结晶,那钥匙形状的印记仍在灵魂深处烙下滚烫的悸动,如同心脏上捆绑着烧红的锁链。青铜门钥匙冰冷的触感紧贴着手心,成了这片毁灭风暴中唯一能抓住的实物依托。
就在这时,头顶那布满龟裂的天空猛地向内塌陷下去!
并非寻常碎裂,而是整个穹顶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向内吸噬、压扁、折叠!
视野骤然被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占据。如同宇宙诞生前夜的混沌深渊张开巨口。
但这绝对的黑暗仅仅持续了一瞬。
下一刹那,光芒以匪夷所思的方式重新刺入吴境的瞳孔。然而那并非时渊界原有的、带着空间风暴浑浊尾光的黯淡天幕。
出现在坍缩中心的景象,是一面巨大无匹、边缘闪烁着诡异幽蓝光芒的……镜面!
镜面光滑得令人恐惧,倒映出的景象却截然不同,冰冷得让吴境的血液几乎冻结。
没有熟悉的、矗立于时空风暴中的巍峨青铜巨门。
没有那承载了无数次希望与绝望的门扉。
取代它位置的,是一座无法形容其高度的巨塔。塔身呈现出一种拒绝反射任何光芒的绝对黑色,笔直地刺破那片镜中世界的苍穹,塔顶隐没在镜面彼端无法观测的混沌雾霭之中。塔身线条冷硬、锐利,带着一种终结万物的无情秩序感。
真理之塔!
吴境的心脏猛地收缩,记忆深处某个冰冷的角落被这个名字狠狠刺痛——观测者数据库里那寥寥几笔、讳莫如深的禁忌记录碎片!
就在这个认知如冰针刺入脑海的瞬间,镜面深处,真理之塔的下方,一个渺小却无法忽视的人影缓缓抬起了头。
黑色的长袍如同凝固的夜幕,包裹着那个身影。他的面容……是吴境!
一个神情漠然、眼神深处沉淀着亿万年冰霜的吴境!那目光穿透了维度的镜面,精准地锁定了挣扎在风暴边缘的本体。
视线交汇的刹那!
“轰——!!!”
吴境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塞进了一个狂暴的粒子加速器,然后被引爆了!蛰伏在他皮肤下、那些源自观测者烙印、吞噬星光、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