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拼图:“毕竟,要是我刚才认同了那种无视代价的复活方式,你根本不会把后面的情报讲出来,合作基础瞬间崩塌;”
“可你现在还在等我的答案,甚至对我这番推理表现出惊讶而非否认……就说明,你早就在心里赌——赌我会和你一样,反对这种踩着别人尸骨走出来的‘重生’。”
江鲶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再放下手时,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疲惫和赞赏的复杂笑容。
“你很聪明。”
他轻声说,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忧,“不过……或许就是这番聪明,为你招来了这场祸端呢。”
他顿了顿,身体前倾,圆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不解,紧紧盯着纪川:“可是……你明明已经看穿了我想要什么,知道了我的立场和困境。
为什么……你最终的答案,却变成了‘不知道’?”
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急切,“你都推理到这个地步了,大可以顺着这个逻辑,给我一个明确的、我想要的答案,然后……开始‘利用’我,达成我们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纪川垂下了眼眸,视线落在桌面上。
“这些事,放在逻辑推理的层面,放在对抗组织的层面,”
他的声音变低了,却是一种抽离后的平静,“我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应该’选择的。”
他抬起眼,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清晰地流露出近乎脆弱的迷茫和一丝微不可察的痛苦:“可是……放在我自己的方面……”
他停顿了,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片内心的混沌。
“我不知道。”
他赖以生存至今的整个基石,曾经坚不可摧的堡垒,就是死死守住那个名为“自我”
的核心——那是他在无尽杀戮和黑暗中,确认自己还“存在”
而非仅仅是一台杀人机器的唯一锚点。
那是“k”
,也是“纪川”
之所以是“他”
的全部理由。
可是,商时砚出现了。
那个跟踪狂,那个疯子,那个……让他方寸大乱的人。
遇见商时砚之后,这份赖以生存的锚点被彻底搅乱了。
原本清晰如同界碑的自我边界,开始变得模糊、松动,甚至……被悄然修改。
他现自己会因为对方而动摇,会因为那些不该存在的牵绊而软弱,连带着,他曾经为之生存、为之挥动武器的全部意义,都仿佛随之摇晃,濒临散架。
按最冰冷的逻辑来推演,一个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清晰明确的“自我”
意义的人,本就该走向终结,走向死亡。
因为存在失去了根基。
可他没有。
那些不该有的、被他视为软弱和缺陷的“情感”
,成了最坚韧也最可恶的牵绊。
它们像无形的丝线,一次又一次地拖慢他走向“合理结局”
的脚步,让他在“我应该去死”
的理智,和“我好像……有点舍不得”
的情感撕扯中反复煎熬、拖延,迟迟无法做出那个逻辑上最“正确”
的选择。
此刻,面对江鲶这个“复刻躯体与记忆算不算复活”
的议题,在这个没有真实死亡威胁悬在头顶、剥离了现实重压的意识空间里,那份一直被理智强行镇压的、源自情感的软弱,几乎要淹没他。
若是全凭此刻内心深处那点不合时宜的、连他自己都唾弃的“本心”
来回答……
他或许会怯懦地、怀着微末希望地说:“也许……算吧?”
他也许……是在隐秘地希望着,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