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和他的搭档坐在一起。
江鲶侧着头,一直在和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鲜活生动的神采,眼睛亮得惊人。
似乎话不多,只是偶尔点点头,或者简短地回应一句。
但江鲶看向的眼神……那是江怜第一次感觉到强烈的不对劲。
那眼神……太专注,太明亮,带着一种毫无保留的信赖和……炽热。
那不是看搭档的眼神,至少,不全是。
那里面翻滚的情绪,浓烈得让她心头慌。
她从未见过他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任何人,包括她。
他们的组合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
江怜站在欢呼的人群外,心里五味杂陈,有为他高兴,也有一种沉甸甸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最后的交集。
那是一次惨烈的联合任务。
江鲶的小队几乎全军覆没。
是他的搭档,硬生生从尸山血海里把他拖了出来,扛到了最近的临时医疗点。
江怜就在那里。
她从未见过江鲶伤得那么重。
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多处致命伤,生命体征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抢救持续了不知多久,她和临时拼凑的医疗小组拼尽了全力,与死神搏斗。
当她终于确认暂时稳定住他的生命体征时,几乎虚脱地瘫倒在手术台边。
她趴在他的病床边,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汗水浸透了头。
看着他那张苍白失血、毫无生气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翻滚:江鲶,我救了你一命,你要怎么还?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些荒诞又带着隐秘期盼的幻想:他会不会醒来,用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说些傻话?
比如“阿怜,我就知道只有你能救我”
?或者更离谱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她被自己这大胆的念头逗得几乎要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呓语般的声音。
“…………”
江怜的心猛地一沉。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凑近他的唇边。
“……别走…………”
那微弱的气音,像淬了毒的冰针,瞬间刺穿了江怜所有的幻想和自欺欺人。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直起身,脸色煞白。
刚才那点疲惫中升起的暖意和隐秘的期盼,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得透心凉。
她想起了酒馆里,他看着时那亮得惊人的眼神。
那眼神……此刻在她脑中无比清晰,也无比刺眼。
那里面蕴含的情感,根本算不上清白!
巨大的难堪和心碎让她无法呼吸。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踉跄着冲出了病房。
在门口,她差点撞上一个人——正是。
那个高大沉默的男人,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血腥和硝烟味,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江怜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
她语无伦次地丢下一句:“我……我去看看别的病人!”
然后,像是为了掩盖什么,又或者带着一种自虐般的赌气,她飞快地补充道:“江鲶……他在叫你!”
说完,她再也无法停留,几乎是逃也似的从身边冲了过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后来,她开始刻意避着江鲶。
医疗排班能调就调,实在避不开,也全程冷着脸,公事公办,一句话也不多说。
他似乎有些困惑,但最终也没追问。
再后来……就是那个改变一切的暴雨夜。
他被组织下了追杀令。
她是在基地外围一个废弃的排污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