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透过高楼间隙洒在略显破旧的小巷里。
商时砚和纪川的手还牵在一起,指节自然地交扣着,在稀疏的人流中穿行。
纪川的棒球帽压得很低,银色的低马尾随着步伐在外套帽子里轻轻晃动,像一道刻意收敛的寒光。
走着走着,纪川才想起带这家伙出来的目的之一——摸清他的口味。
结果这人完全跟着自己点,毫无参考价值。
他正思索着如何不着痕迹地套话,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一下,短促的嗡鸣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
纪川脚步未停,极其自然地松开手,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是组织加密系统的界面。
他指尖在屏幕上快滑动,输入指令,目光随意地扫过内容,冰冷的数据流倒映在他灰蓝色的瞳孔里,随即面无表情地锁屏,塞回口袋。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流畅得像给枪上膛。
商时砚现他们不知何时已拐进一条僻静小巷。
或许是纪川最近的纵容模糊了界限,一句问话几乎没过脑子就溜了出来:“有任务?”
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他自己先是一怔。
放在以前,他绝不敢直接触碰纪川的“工作”
,那是禁区,是可能引来致命猜忌的雷区。
纪川停下脚步,转身。
棒球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没有不悦,只是极其平静地再次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直接转向商时砚。
幽蓝的界面刺入眼帘——组织高难任务列表,贡献点和风险等级高得令人心惊。
商时砚的目光下意识扫过历史记录:几乎全是秒接秒做,效率冷血得如同机器。
但今日新的几条,状态栏赫然是:已拒绝。
一丝微妙的暖流混着促狭涌上商时砚心头。
他推回手机,身体不着痕迹地前倾半步,将纪川若有若无地困在自己与小巷墙壁的阴影里,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任务…k先生现在挑着做了?”
他语气带着试探性的亲昵,眼底深处却藏着观察。
纪川收回手机,帽檐微抬,灰蓝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出很轻的一声笑,像是对“挑”
这个字的轻微不屑。
“我不在乎贡献度。”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却字字透着掌控力。
“想做就做,不想,就放着。”
那份源于绝对实力和地位的漠然,像冰层下的暗流,强大而内敛,让商时砚心头紧,又着迷。
巷子里只有风声。
纪川似乎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平时…状态不好,练枪,也不会接。”
他指的是自己“疯”
的时候。
纪川的目光像探针,精准捕捉到商时砚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他突然伸手,冰凉的指尖捏住商时砚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感。
帽檐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的意味浓重:
“问这个…怕我反常,牵连你?”
他凑近半分,气息带着薄荷的冷冽,“怕了?”
商时砚被迫直视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他喉结滚动,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专注:“没想这么多。”
他顿了顿,目光锁住纪川近在咫尺的唇,那里还残留着一点被自己咬出的微肿痕迹,“我现在…只想吻你。”
话音未落,他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次,没有炽热灼人的渴望,却似暖阳,温柔地漫过心间,暖意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