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江月月明显更忙了。
她不再试图去强行攻克“智瞳”
那看似无法逾越的技术壁垒,而是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星耀”
项目本身的优化和现有业务的稳固上。
同时,她也暗中加大了与林婉儿的联系频率,试图从另一个维度寻找陈枭和“智瞳”
的弱点。
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而市场和外界的质疑,却不会等人。
即便她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指挥若定,但偶尔在书房独处,或者深夜对着电脑屏幕时,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眼底深处的一丝凝重,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压力。
秦牧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不懂那些复杂的商业斗争和技术难题,但他能读懂月月的情绪。
他的月月,不开心。
是因为那个“冷冷的眼镜”
吗?
他讨厌那个东西。
这天下午,阳光很好。
江月月又在书房里待了很久,对着一些张伟团队送来的、关于“智瞳”
信号波形分析的初步报告,陷入了沉思。
报告上的结论依旧不容乐观,指出了好几处他们无法理解的技术节点。
秦牧端着一杯他刚泡好的、据说是安神的花果茶,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
“月月,喝茶。”
他把温热的杯子小心地放在书桌一角,不会碰到文件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讨好,像是怕打扰到她,又忍不住想为她做点什么。
江月月从沉思中回过神,看到是他,脸上自然地浮现一抹柔和。
“谢谢。”
她接过杯子,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温暖。
茶水的温度透过瓷杯,暖暖地熨帖着她微凉的指尖,也稍微驱散了一些心头的滞涩。
她喝了一口,味道清甜,带着淡淡的花香,意外地好喝。
“很好喝。”
她由衷地夸赞。
秦牧立刻咧开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奖励。
他满足地站在书桌旁,不想离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书桌上那个小小的、塑料的“智瞳”
广告模型吸引了。
那是之前随宣传册一起送来的,做得还算精致,但毕竟是廉价赠品,细节粗糙。
他记得这个“冷冷的眼镜”
。
就是它,让月月烦恼。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个模型。
冰凉的塑料触感。
他撇撇嘴,果然还是不喜欢。
江月月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也没阻止,继续低头看报告。
秦牧见月月没说他,胆子便大了一些。
他拿起那个模型,放在手心摆弄。
左看看,右看看。
然后,他的手指,看似无意地在那模型眼镜腿和镜框的连接处,几个极其细微的缝隙上按了几下。
只听几声轻微的“咔哒”
声。
那个原本一体的模型,竟然被他徒手、在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给拆开了!
分解成了几个零散的塑料部件。
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仿佛他早就知道它的内部卡扣结构在哪里。
江月月被这轻微的动静惊动,抬起头,刚好看到秦牧手里拿着被“分尸”
的模型零件,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月月……它……它自己散架了。”
他眨巴着眼睛,语气带着点被现做错事的心虚。
江月月看着他那样子,哪里忍心责怪。
一个廉价模型而已,散了就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