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德海的语气里察觉到危险,从那些禁军的举动里感受到恐惧。
他再次看向符太后,泪水又涌了上来:“母后……他们好凶……宗训怕……”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紧接着是宫女太监的惊呼。
王德海脸色一变,刚要出去阻拦,殿门已被人从外面踹开,一群身着甲胄的禁军将士涌了进来,甲胄上的雪沫还未融化,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
领头的副将面色冷峻,目光扫过殿内,在看到柴宗训时,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却毫无恭敬:“陛下,末将奉命前来请太后娘娘懿旨。
如今汴梁民心大乱,粮草价格飞涨,若太后娘娘再不降旨安抚,恐生变故。”
“母后醒不过来!
你们快出去!”
柴宗训鼓起勇气喊道,小小的身子挡在龙床前,像只护母的幼兽。
那副将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碍于他的身份,没有作,只是转向王德海:“王公公,太后娘娘真的昏迷不醒?末将需亲自确认。”
“放肆!
太后娘娘的龙体岂容尔等窥探!”
王德海上前一步,死死拦住他,“你们这是以下犯上!
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株连九族?”
副将嗤笑一声,“如今太后昏迷,陛下年幼,汴梁城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若出了差池,别说九族,整个后周都要没了!
末将只是为了稳定大局!”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禁军立刻上前,就要推开王德海。
“不要碰王伴伴!”
柴宗训尖叫着扑过去,却被一名禁军轻轻拦住。
那禁军手上没用力,可柴宗训的力气太小,怎么也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德海被推得踉跄着撞到柱子上,出一声闷响。
副将径直走到龙床前,低头看了一眼符太后,确认她确实昏迷不醒,脸色更加凝重。
他转身看向柴宗训,语气生硬:“陛下,太后娘娘昏迷,只能请您下旨了。
传旨下去,命各州县开仓放粮,安抚民心,同时令禁军加强城防,禁止百姓随意出入。”
柴宗训愣愣地看着他,眼泪又流了下来:“朕不会……朕不知道怎么下旨……母后以前都教朕的,可母后现在不说话……”
他拉着副将的衣角,像是恳求,“你去找母后好不好?你让她醒过来,她会下旨的,她什么都会……”
副将皱起眉头,甩开他的手:“陛下,如今不是哭的时候!
您是后周的天子,必须担起责任!”
“朕不是天子!
朕只是宗训!”
柴宗训哭得更凶了,“朕要母后!
朕不要当天子!
母后你快醒啊,他们都欺负朕……”
他的哭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凄厉而无助,连那些持刀的禁军将士都忍不住别过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可谁也不敢多言——石将军远在潞州,赵匡胤将军还在回师的路上,如今的汴梁,就像一艘没了舵的船,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稳住局面。
王德海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柴宗训身边,将他护在怀里:“将军,陛下年幼,从未处理过朝政,如何能下旨?不如等赵将军回师再说?”
“等不起了!”
副将沉声道,“若再不下旨,明日百姓就要抢粮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圣旨,递到柴宗训面前,“陛下,您只需在上面盖印即可,其余的事,末将自会处理。”
柴宗训看着那份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圣旨,吓得浑身抖。
他根本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更不知道盖印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以前这些事都是母后和大臣们做的,从来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