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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国栋,准备一下。”
周影拿起电话,声音低沉而冷静。
“明白,周生。”
电话那头,传来程国栋干脆利落的回答。
黄昏时分,程国栋提着一个老旧的录音机,来到了老码头。
他穿着一件褪色的工作服,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殡仪馆工人。
他知道郑松荣长期在码头周边拾荒,极有可能接触过无名死者的遗物。
而这台录音机,是他特意找来的,仿制当年江秘书所用的型号,里面播放着一段精心制作的混剪音频。
程国栋走到仓库外,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打开了录音机。
一段段破碎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了出来:
“呜呜……”
那是1983年台风夜的雨声,狂风呼啸,暴雨倾盆,仿佛要吞噬一切。
“呜——”
紧接着,是一声低沉的货轮汽笛,在空旷的码头上,显得格外凄凉。
“……你不能走……账本……还给我……”
一阵模糊的争吵声,夹杂着哭喊和咒骂,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郑松荣原本正蹲在墙角,默默地写着字。
当他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炭条也掉在了地上。
他骤然抬头,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迷茫。
他颤抖着手指,指向录音机,嘶哑着嗓子说道:“那晚……也有这声音……就是这个声音……”
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台风夜,回到了那个被背叛和欺骗的夜晚。
那些被他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痛苦不堪。
就在郑松荣情绪崩溃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松荣,好久不见了。”
郑松荣转过头,看到廖志宗正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廖……廖叔?”
郑松荣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没想到,当年洪兴的元老,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不是没找你,是有人把你的‘认罪书’塞进结案卷宗,盖了红章。”
廖志宗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
他缓缓地打开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从里面取出一份泛黄的复印件。
那是一份入学审批表,正是当年郑松荣儿子入学的申请表。
在审批表的背面,被人用铅笔潦草地写下了八个字:“人已控制,账本沉底”
。
“你顶罪那天,孩子正站在校门口等通知。
我们看着他进去,心如刀割。”
廖志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郑松荣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被彻底地利用了,被那些权贵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为了保护儿子,选择了牺牲自己,可到头来,却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哭了好久,郑松荣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廖志宗,问道:“我……我还能做什么?”
“我们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也知道你有很多顾虑。”
廖志宗走到郑松荣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但是,真相不能被永远掩盖,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郑松荣沉默了,他知道廖志宗说的是对的。
但是,他唯一的顾虑,就是儿子的安危。
他害怕那些人会再次伤害他的儿子。
“周生已经考虑到了你的顾虑,他启动了‘身份遮蔽程序’,你可以使用化名、变声录制,所有材料都会被封存于守灯阵列离线服务器,只有七叔和三位德高望重的村老组成的‘复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