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一片死寂,只有雨水敲打车顶的单调声音,以及远处传来的几声沉闷雷鸣。
他紧紧盯着精神病院侧门,眼神锐利得仿佛一匹蛰伏在暗夜中的孤狼。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周影以为今晚一无所获时,侧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护士,推着一辆轮椅走了出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他头戴宽大的遮光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他的双手被粗糙的绑带束缚着,显得无力而颓丧。
当轮椅经过一盏昏黄的路灯时,那男人似乎是感受到光亮,微微抬起了头。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周影捕捉到了他右眼下方的一道细长疤痕。
那疤痕的位置,与他童年照片上胎记的位置,分毫不差!
周影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
他握紧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
他想要冲出去,想要确认那个男人的身份,想要将他从这黑暗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返程途中,周影拨通了周晟鹏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周晟鹏低沉而略带疲惫的声音。
“你说过,真正的忠诚是从不说清白。”
周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磨砂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我现在问你一句——你要的是兄弟,还是兵器?”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周影紧紧地握着手机,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终于,沉默被打破,周晟鹏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深长:“我要能自己选择站哪边的人。”
窗外,暴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迷蒙。
车灯照亮前方泥泞的小路,蜿蜒曲折,仿佛通向深渊,又似通往归途。
与此同时,阿棠正在整理姐姐林婉如的遗物。
当她翻开一本夹在旧相册中的殡仪工作手册时,几张从未见过的照片掉了出来。
照片上,是各种各样的殡葬祭品,以及一些手绘的墓地设计图。
在其中一张设计图的背面,用铅笔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阿棠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颤抖着手,将那张泛黄的照片从工作手册中抽出。
照片上的字迹,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脏。
“1996年4月,接收无名男童遗体一具,特征:左腕陈旧伤,右眼下疤痕,火化编号ho417。”
她的大脑嗡嗡作响,姐姐去世前那些语焉不详的暗示,像碎片一样涌入脑海。
不能再想了,必须马上行动。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廖志宗低沉的声音:“阿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廖叔,我…我找到了一些东西,关于…关于我姐的。”
阿棠的声音有些颤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是关于当年…一个孩子的。”
廖志宗听完阿棠的叙述,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母。
明天一早,来洪兴找我。”
第二天,阿棠早早地来到了洪兴集团。
廖志宗已经在等她了,他的脸色严肃,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阿棠,这件事非同小可,牵扯甚广,你做好心理准备。”
廖志宗将她带到一间密室,递给她一份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