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鸣不疾不徐地为众人斟满酒杯:"
我军先锋已翻越芒砀山,明日即可就位。
筑坝决堤之事,日内便可准备妥当。
眼下战局主动权已在我手,何时出兵全凭主公心意。
"
他举杯笑道:"
换言之,这要看主公想要怎样的战果了。
"
"
战果?"
孙坚疑惑道,"
此话怎讲?"
秦鸣仰饮尽杯中酒,畅然一笑。
"
正是字面含义!
"
"
想必主上已有所察觉!
"
"
同盟军虽进占汜水关,却已成强弩之末!
"
"
粮秣短缺为其一,各怀异心为其二!
"
"
眼见董卓迁都长安,前方更有函谷潼关天险,定会四散溃逃!
"
"
盟军既溃,我军独力难支讨董大业。
"
"
故此役实为诛灭的最终之战!
"
"
而今联军龟缩汜水,以我军实力难以正面对抗董卓。
"
"
唯有退求其次,待其迁都之际截取所需物资。
"
"
选定目标后,我军可借水道阻截,分兵击之!
"
孙烈举杯痛饮,眉间川字纹愈深刻。
纵使心有不甘,他不得不承认秦鸣的精准判断。
倚仗盟军已无可能,独力讨伐更是痴想。
如今唯有效益最大化。
沉思片刻,他握拳道:"
即便不能诛灭董贼,至少该救出被挟持的天子!
"
在其心中,匡扶汉室与讨伐本为一体。
秦鸣却轻晃酒盏,确认亲兵远避后,忽然倾身低问:"
敢问主上平生大志?"
孙烈愕然——分明在议战利之事,怎突然转到此处?
但见军师神色肃穆,仍正色答道:"
孙某出身寒微,十七从军讨贼,累蒙皇恩官至太守。
"
"
今见社稷倾颓,自当匡扶汉室,靖平四海。
"
"
这就是孙某毕生所愿!
"
随即疑惑道:"
此事与当下战局何干?"
秦鸣轻笑:"
非但相关,更关乎天下大势!
"
"
若主上真心怀天下,此番反倒不能解救天子!
"
"
救之无益,反会酿成更大的祸乱!
"
"
岂有此理!
"
孙烈拍案怒目:"
救出天子怎会致乱?"
此时典韦晃着酒坛起身憨笑:"
二位商议大事,某家先去巡营醒酒!
"
言罢如铁塔般矗立而起,按刀走向辕门。
这便是大智若愚之人,他虽未明秦鸣言下之意。
但"
不救天子"
这等悖逆之言,绝非可宣之于众。
他可以闻之,旁人却听不得!
无论为臣为友,他都决不许旁人知晓。
待典韦走远,篝火旁唯余孙坚与秦鸣二人。
跃动的火焰映照着两张面庞。
秦鸣再无顾忌,朗声笑道:
"
主公以为,袁绍较之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