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绝非客套话,实是真心实意相邀,还望葛先生莫要推辞!
"
"
只是这"
诸葛玄闻言,不由露出为难之色。
看来这官职,是推脱不得了!
若与秦鸣素不相识也罢,偏偏一路同行已成知己。
此刻对方诚意相邀,再要推拒,岂不显得矫情?
秦鸣见状又补充道:
"
除官职外,先生家中几位子侄,不如一并接来。
"
"
实不相瞒,我军正在筹办学堂,由我亲任学监。
"
"
已聘请蔡公、卢公、皇甫公三位鸿儒为讲席。
"
"
若令侄天资过人,我可代为引荐,拜入三位门下!
"
"
想来那庞德公虽负盛名,较之蔡卢二公,怕也稍逊一筹吧?"
"
蔡公?卢公?"
此言一出,诸葛玄与糜竺再度震惊。
秦鸣这轻描淡写间,又抛出一记重锤。
皇甫嵩乃当世名将也就罢了,蔡邕与卢植可是举世罕见的大儒。
说句不中听的,庞德公在这两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须知名士与大儒之别,对世家子弟而言判若云泥。
唯有马融、张纯、郑玄、蔡邕、卢植这等人物,才配称当世大儒。
但凡拜入这些大儒门下,即便是寒门子弟,身价亦能倍增。
至于庞德公、司马徽之流,虽在地方上薄有名声。
但出了荆襄之地,敬你称一声先生,不敬者直呼田舍翁,你也只能叹其不识俊杰。
因此这番话说下来,不仅诸葛玄心动,连糜竺都坐不住了!
前程与子孙的出路,人家三言两语便能解决。
这般粗壮的大腿当前,任谁也要动心!
故作沉吟片刻后,诸葛玄终于拱手道:
"
贤侄如此厚爱,老夫岂能再推辞!
"
"
然郡守要职,实在不敢当!
"
"
愿从基层做起,以尽绵力!
"
"
家中那几个顽童"
诸葛玄捻须轻叹,耳根微红:
"
怕是要劳烦子若多担待了。
"
秦鸣执扇轻笑,衣袂翻飞间拱手道:
"
葛公何须见外?"
"
三公府邸常留我足迹,虽年岁尚浅,却早视葛公为忘年挚交。
"
"
令侄便是吾侄,岂敢不尽心栽培?"
这番话说得诸葛玄眉开眼笑,竹杖敲着青石板道:
"
得子若此诺,老夫今夜可酣眠矣!
"
"
那几个小子虽顽劣,倒还知墨香可贵"
忽闻玉佩叮当声,糜竺搓着手凑近:
"
愚兄膝下亦有犬子"
话未说完便急急掏出一卷地契:
"
新书院所需资财,且当束修之礼!
"
眼底映着城堞斜阳,又补了句:
"
不过是想让孩子沾沾文曲星的灵气。
"
秦鸣接过地契时,惊飞檐角铜铃。
他望着城头变幻的流云暗想——
卧龙已入彀中,又有公瑾、子敬砥柱,
这般星辰璀璨之势,那卖草鞋的皇叔
怕是要对月独酌了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