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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城一处宅院里,数十名士子与生员聚集于此。
“叶公,您终于回来了!
您回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叶公啊,如今的大明,只有您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陛下昏庸,大权落入魏忠贤那阉贼之手,厂卫横行,东林诸君已有不少人死于那阉狗刀下。”
上座的叶向高默然无语。
他是万历年间的老内阁辅,早已退休多年。
他本不愿出面掺和这些事,但无奈声望太高,成了众人眼中的旗帜。
如今朝局动荡,东林派接连受挫,朝中重要职位几乎都被对手掌控。
他虽退居二线,也难置身事外。
他们原本设想得很周全。
新皇刚登基,年纪又轻,对朝政肯定一无所知。
东林一派赶走方从哲后,准备推举他当新朝的内阁辅。
等他一上任,逐步清除那些不正之臣,朝堂便可重归清明,东林的理想便可顺利推行。
可谁料想,如今坐在皇位上的这位,完全不像他父亲和祖父那样。
他竟将大权下放给厂卫,支持魏忠贤与许显纯肆意横行。
他也着急。
虽说当年他身为文官之,最终全身而退,告老还乡,日子过得安稳。
可做官哪有做够的时候?回乡之后,他一天也没真正闲下来,始终关注京城的局势,只等时机一到,再度出山。
缪昌期见叶向高闭目沉思,便率先开口:
“诸位先别急,这事急不得。
要从长计议。
城里到处都是厂卫耳目,千万小心,别走漏了消息。
叶公刚到京城,大家先等几日,静观其变。”
一位年轻士子走上前,语气恳切:
“请叶公见谅,我等确是冒昧了。
可我们怎能不急?短短半年,我东林已有数百清流惨遭毒手,连南京都不再安全。
若再拖延,不知还要付出多大代价?”
另一位士子也紧跟着上前:
“如今刘公和袁公仍在诏狱受刑,罪名被反复罗织。
魏阉整日针对我等,东林士子但凡有些差错,便遭严惩。
最轻也是三十杖。
叶公,您绝不能袖手旁观!”
叶向高何尝不知?他本就是隐忍极深之人。
只是他也无计可施。
此次入京,他本打算以前朝重臣的身份面圣,指望皇上能给他几分面子。
谁知半路上就听说刘一燝被关入诏狱,犹如惊雷炸顶。
连刘一燝这样的重臣都难逃此劫,他又算什么?一个万历年间的内阁大学士罢了。
他一度想就此折返。
但为了脸面,还是咬牙进了京城。
一路低调行事,只为不让人察觉他已回到京城。
可刚进城,屁股都未坐稳,一群士子便接连上门找他。
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厂卫,那个致仕的内阁大学士又回来了?更何况朝廷有令,致仕官员不得久留京城。
他心中恼怒,却又不好作。
这正是他始终沉默的原因。
一名士子见叶向高仍不作声,忍不住站出来高声喊道:
“叶公,这一次,我等众志成城,务必要将那客氏逐出京城。
请陛下诛杀魏忠贤与许显纯这两个残害忠良、祸乱朝纲的阉党爪牙,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说得好,必须劝陛下撤掉厂卫。
厂卫这些年干尽坏事,从太祖爷设下锦衣卫起,多少正直之士含冤死在诏狱,东厂更是变本加厉。
厂卫不除,我们这些正道之人随时可能丧命。”
自从朱由校在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