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家属院三号楼的书房,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与窥探,也隔绝了徐建国最后一丝侥幸。王磊的指令如同无形的铁幕,将这里彻底封锁。国安特勤如同最精密的仪器部件,无声地布控在楼宇的每一个关键节点,目光如电,监控着所有可能的物理通道。而“绿盾”模型则如同无形的天网,严密笼罩着这片区域的电磁空间,捕捉着任何一丝可疑的涟漪。
徐建国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那部奇特的黑色卫星电话早已收起,藏匿于暗格深处。书房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和墙上挂钟单调的滴答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李振东的崩溃和供述,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斩落。他发出的那条加密信息,是投向无边黑暗的求救信号,却迟迟没有回音,反而让他感觉自己如同暴露在探照灯下的困兽。汗水浸湿了衬衫的后背,冰冷黏腻。他开始焦躁地在书房内踱步,目光扫过书架、保险柜,最终停留在书桌抽屉里一部不常用的私人手机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滋生:销毁!销毁一切可能的痕迹!手机、电脑、甚至那些可能留有字迹的纸张…
就在他手指颤抖着伸向抽屉的瞬间,书桌上的固定电话突然尖锐地响起!铃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得他浑身一颤!是王磊办公室的专线!
徐建国盯着那部不断鸣叫的电话,仿佛看着吐信的毒蛇。接?还是不接?接起来,王磊会说什么?是试探?还是摊牌?不接,岂不是更显得心虚?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几乎窒息。铃声固执地响了七声,终于归于沉寂。但这沉寂比铃声更令人心悸,仿佛宣告着某种沟通渠道的彻底断绝,也预示着风暴的正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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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紧盯着屏幕上那代表异常信号的波形残影,如同猎手凝视着猎物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信号极其微弱短暂,被高强度加密,内容无法直接破译。但“绿盾”强大的分析引擎正全力运转,试图从信号的物理特征、调制方式、发射时残留的信道环境噪音中,剥离出有价值的信息。
“报告!信号发射时伴随的特定频率背景噪音特征,与国安数据库记录的、东南亚某国特定区域民用卫星通讯基站的干扰噪音图谱,匹配度高达87%!”一名技术员的声音带着突破的兴奋。
“目标位置!”秦岚立刻追问。
“该基站覆盖范围…主要集中在金三角边缘地带!”周正林迅速调出地图确认。
金三角!“礁鲨”的老巢虽已被端,但其残余势力、错综复杂的犯罪网络和地下洗钱通道,依旧盘踞在那片法外之地!徐建国发出的信号,极可能是试图联系“黑潮”或“黑水星”在金三角的残余接应点!
“继续深度挖掘!尝试关联该区域已知的、与‘黑潮’或‘礁鲨’有关联的通讯节点特征!”秦岚下令。同时,她调取了物理监控组同步传回的画面:徐建国在书房内焦躁踱步、目光多次扫向抽屉的异常举动。“目标有销毁关键物证(如私人通讯设备)的强烈意图!物理组,做好应急介入准备!”
无形的压力从技术和物理两个维度,如同铁钳般牢牢锁定了三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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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国书房电话的忙音,在王磊的办公室里回荡。他平静地放下听筒,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徐建国的沉默和拒接,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他拿起内线电话:“请刘秘书长过来一趟。”
省委秘书长刘明快步走进办公室,神色凝重。李振东被带走、徐建国被高度怀疑的消息,作为省委大管家,他自然已感受到那山雨欲来的窒息。
“明远同志,”王磊语气沉稳,“督导组工作进入关键期,案情复杂,牵涉面广。为确保省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