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残存的力气,表达着最清晰的意念——胸口这颗最后的火浆果,是绝对不能动的保命底牌。
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再次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在保证。
他笨拙地用另一只沾满血和泥的大手,轻轻碰了碰呼凡滚烫的额头,动作带着一种与庞大身躯不符的小心翼翼。
“兄弟!
你醒了!
太好了!”
奎森扑到近前,独臂想去抓呼凡的手,又怕碰疼他,悬在半空,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吓死俺了!
你刚才那样子…俺以为…”
他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呼凡艰难地转动眼珠,模糊的视线捕捉到奎森那张沾满泥污、独眼通红的憔悴脸庞,还有他空荡荡的断臂处被简单处理过的伤口。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暗红的血沫从嘴角溢出。
“别说话!
别说话!”
奎森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擦,又不知从何下手。
呼凡闭上眼,强忍着撕裂般的痛楚,将几乎涣散的精神力拼命向内收束。
他“看”
到了自己体内惨不忍睹的景象:经脉如同被飓风肆虐过的河道,布满了裂痕和淤塞,赤黄色的能量乱流如同粘稠的岩浆,在其中缓慢、沉重、带着灼痛地流淌,每一次流动都在粗暴地冲刷、修复着受损的组织,效率低下却顽强。
丹田处,那枚鸽子蛋大小的赤黄色能量核心黯淡了许多,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如同一个布满裂璺的琉璃球,勉强维系着没有彻底崩碎,正极其缓慢地从火浆果散逸的生机中汲取着养分,艰难地自我修补。
【肉身崩溃度:835…】
数字还在缓慢回落,但度慢得令人绝望。
呼凡知道,仅靠这点残存的本源和火浆果的余温,能勉强吊住命已是奇迹,想要恢复行动力,甚至修复根基,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需要时间,需要安全的环境,更需要…能量!
大量的、精纯的、温和的能量!
就在这时,石头似乎现了什么。
他那双充满警惕的黄玉眼瞳,猛地扫向呼凡刚才被塞在岩壁夹角的位置下方。
一块被溪水冲刷得半埋的灰色岩石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莹白、触手温润的玉瓶。
玉瓶样式古朴,没有任何花纹,只在瓶底刻着一个微小的、如同云纹般的印记。
正是刚才那位宫装仙子芷晴所留!
石头低吼一声,巨大的手掌带着与体型不符的灵巧,闪电般地将那玉瓶抄在手中。
他不懂什么玉器丹药,但本能告诉他,这来自那位强大“上仙”
的东西,或许对呼凡有用。
他毫不犹豫地将玉瓶凑到呼凡嘴边,另一只大手笨拙地想要拔开瓶塞。
“等等!
石头兄弟!”
奎森赶紧阻止,独臂拦住石头,“让俺来!
别莽撞!”
他小心地从石头手中接过玉瓶。
入手温润,带着一丝清凉的灵气波动。
奎森深吸一口气,忍着断臂的疼痛,用牙咬住瓶塞,用力一拔。
啵!
一声轻响,一股极其清淡、却异常纯净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溪谷浓重的血腥和泥腥味。
这香味并不浓烈,却仿佛能沁入肺腑,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奎森小心翼翼地倾斜瓶口,借着溪谷上方透过浓雾洒下的微弱天光看去。
瓶底躺着三颗龙眼核大小、通体浑圆、色泽莹白如玉的丹药。
丹药表面似乎萦绕着一层极其淡薄的乳白色光晕,散着纯净温和的灵力波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