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墨黑色污水浸透了王铁头和几个汉子的皮袄,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尸腐恶臭无孔不入,几乎令人窒息。
他们在枯树根部周围摸索,双手在粘滑的淤泥、盘结的腐根和不知名的滑腻水草中探寻。
每一次摸索都带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生怕触碰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浑浊的水下视线极差,只能靠触感。
“铁头哥!
这…这有个东西!
滑溜溜的…啊!
它咬我!”
一个汉子突然惊恐地缩回手,只见他手指上多了两个细小的血洞,正汩汩冒出黑血!
“小心!
是水蛭还是毒虫?!”
王铁头心头一紧,正要过去。
“别动!”
呼凡虚弱却急切的声音传来,“看看伤口周围!
有没有…小白花?”
那汉子忍着剧痛和恐惧,借着浅滩上燃起的、越来越旺的火光(巴图那边已经堆起了几个火堆,浓烟和火光暂时驱散了部分瘴气,也照亮了浅滩附近的水面),看向自己受伤的手指旁边——浑浊的水下,他刚才摸索的地方,几片墨绿色、形如心形的叶片簇拥中,一株不过三寸高、茎秆纤细、顶端顶着两朵指甲盖大小、洁白如玉的小花,正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那纯净的白色,在这污秽的环境中,显得如此圣洁而突兀!
“有!
有小白花!
帮主!
找到了!”
汉子惊喜地大叫,瞬间忘了手指的疼痛!
“快!
连根挖出来!
小心别伤了根茎!”
呼凡眼中爆出精光。
净心草!
主药之一到手!
王铁头一个猛子扎过去,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株净心草周围的淤泥和腐根,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将它连着一小团黑色淤泥完整地挖了出来!
洁白的小花在火光下散着微弱的莹光。
“好样的!”
呼凡赞了一声,立刻看向王小豆那边,“豆子!
腐骨泥够了!”
王小豆和几个人用厚布包裹着双手,已经挖了一大团粘稠漆黑、散着刺鼻恶臭的腐骨泥,堆在岩石上,腥臭的气味熏得人直皱眉头。
两味主材到手!
现在就差最凶险的药引——碧磷毒腺!
呼凡的目光如同冰锥,射向浅滩边缘。
巴图和野人谷的猎户们依托着几堆熊熊燃烧、噼啪作响的火堆,背靠着岩石,刀出鞘,箭上弦,死死盯着浅滩周围的水域。
灰绿色的水面上,浮起的幽绿色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如同铺开了一张巨大的、闪烁着磷光的死亡之网。
水面下,隐隐传来“咕呱…咕呱…”
低沉而充满威胁的鸣叫,此起彼伏。
无数双冰冷、残忍的小眼睛,透过水草缝隙,锁定了浅滩上的人类。
“来了!”
巴图低吼,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呼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剧痛,嘶声下令:“巴图大哥!
用火箭!
射那些光最亮、个头最大的!
它们的毒腺最饱满!
引它们攻击火堆!
豆子!
带几个身手好的,准备网兜和长矛!
等它们被火惊扰跳起来,给我抓活的!
或者…直接捅死取腺体!”
“明白!”
巴图眼中凶光一闪,抄起一根燃烧的粗大木棍,将缠着浸油麻布的箭头凑上去点燃!
“放箭!”
“嗖嗖嗖——!”
十几支燃烧的火箭如同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