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影突然从烟雾中跃出,动作快得如同只忽闪而来的游隼。
黑影手中的鱼骨标枪寒光一闪,“噗嗤”
穿透了卫队长奎德的脖颈。
这名曾经以勇武而着称的皇室卫队长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他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指尖沾到温热粘稠的血液,那温度与湿度让他浑身冷。
他张了张嘴,想喊出警告,却不出任何声音,高大健壮的身躯颓然倒地。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瞳孔里映着的这个左手短剑、右手标枪的长沼泽人已经再次隐入浓烟。
近卫军士兵们看到彪悍的奎德瞬间阵亡,惊骇得浑身僵,握短剑的手不停抖。
有人刚想后退,烟雾中却又隐隐现出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像暗夜里的鬼火。
等他们看清沼泽人不停咀嚼乌喉果的嘴,而冰冷的坦霜弯刀已经迎面砍来,“咔嚓”
的骨裂声与士兵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在烟雾中格外刺耳,像亡魂的哀嚎在回荡。
温泉街两侧屋顶的铁甲兵们忍着呛人的烟雾,盲目地向下城门甬道口射箭。
箭矢“嗖嗖”
落下,却连沼泽人的影子都没碰到,只传来王室近卫军的惨叫——十几名士兵被流箭射中,倒在血泊中挣扎,很快便没了声息。
又是一阵大风掠过,城门前的烟雾被吹得四散,景象再次清晰地展现在人们面前——地面上只剩暗红的血渍,像一张张凝固的网,先前堆积的尸体与杂物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证明着刚才的厮杀。
而此时,城头的士兵们同时闻到了城下火堆传来的焦臭,那是焚尸的味道,混杂着皮肉烧焦的“滋滋”
声,令人作呕。
有人冒着烟火探头向下张望,看到那些抱着柴火、似乎要将城墙烤熟的沼泽人——他们赤着脚踩在滚烫的沙地上,皮肤被烟火熏得黝黑,却依旧疯狂地往火堆里添柴。
可等他想再次仔细打量,便被支翎羽长箭射穿了脑袋,箭羽从后脑穿出,带着红白相间的脑浆、鲜血顺着城墙流下,像一道暗红色的小溪,在砖石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数百沼泽人趁着巨石城守军被烟雾阻滞的片刻,像潮水般再次涌入穿过城门甬道,又弯腰贴着墙根,顺着右侧街道进入恩宠区。
等屋顶与城墙上的士兵回过神,举起弓箭准备射击时,西南风又卷着浓烟袭来,彻底遮挡了他们的视线。
士兵们只能对着烟雾传来杂乱脚步声的方向胡乱射击,箭矢“叮叮当当”
撞在墙壁上,溅起火星,留下密密麻麻的箭孔。
了望高台上的查理尼二世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牙齿咬得“咯吱”
作响,猛地拔出长剑,好似要阵斩逃兵般怒吼道:“传令下去!
死守每一道路障,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把他们挡在沙兰街口前;让人去温泉街西边的屋顶增加人手,从侧面夹击,把那些入城的老鼠逼进恩宠区;命令城墙守军向城门甬道浇油,点火!
烧死里面的敌人,绝不能让他们再往前一步!”
传令兵们不敢耽搁,抓起号角便往城下冲去。
带着浓烟的暖风卷着查理尼二世的披风,他望着被浓烟笼罩的城门,眼中满是焦虑——这场守城战,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突然而艰难,而巨石城的命运,正悬在根摇摇欲坠的弦上。
正当传令兵们冲进弥漫的烟雾,向各防线传递命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了望高台后侧传来——脸色苍白的小查理尼顺着木梯跌跌撞撞爬上了望塔,奔到父亲面前,他银灰色的盔甲上沾着厚厚的烟尘,肩甲处还被划开道口子,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肉。
这位青年王储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连说话都带着断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