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懈怠的假象。
深夜三更,乌坎那斯人的骑兵果然摸了过来,马蹄声压得很低,像偷食的野豹。
可刚靠近营地,便被“埋伏”
的士兵出的呐喊声吓住——那是帝国士兵故意模仿的千军万马的呼喊,在夜色里格外震慑人心。
乌坎那斯人顿时乱了阵脚,纷纷调转马头撤退,却一头撞进了陷马坑与绊马索的陷阱里。
混乱中,他们的乱箭射向空无一人的帐篷,只换来帝国士兵有针对性的反击。
直到天快亮时,偷袭的乌坎那斯人才仓皇逃离。
第二天清晨,我们在营地外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景象:上百具乌坎那斯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还有不少断了腿却仍在挣扎的战马,出“嘶鸣”
的哀嚎。
奇怪的是,这些战马中,没有一匹是珍贵的伯达战马——布雷?考尔爵士说:“连偷袭都如此谨慎,不轻易动用主力战马,这对手,确实难缠。”
随后,我们便跟随布雷?考尔爵士,向小奥古斯塔领地撤退。
行军度不紧不慢,士兵们保持着整齐的阵型,连受伤的战马都被妥善安置在队伍中间。
看着布雷?考尔爵士从容指挥的模样,我不禁在心里感叹:他的作战思路,确实令人耳目一新——不逞一时之勇,却总能在被动中寻得主动,这或许就是帝国能在乱世中立足的原因吧。
修士布锲亲抒
圣公277年,三月二十日,晴空万里。
初春的阳光像融化的金箔,温柔地铺满大地,风里带着花草的清香,连呼吸都变得清甜——这是一年中最让人舒适的季节。
在小奥古斯塔境内,赖不勒山早已被鲜花缀满,粉野樱、黄金雀、紫色的风信子顺着山势铺展开,非常漂亮,将青灰色的山体染成斑斓的锦缎。
山脚下的农田更是平整肥沃,黑褐色的土壤泛着油亮的光,丝毫不亚于大谷仓的良田,只可惜如今没了农夫打理,野麦与蒲公英肆意生长,将田埂都盖得严严实实,风一吹,便掀起片绿色的浪。
帝国军队的纪律向来严明,即便这些田地早已无主,布雷?考尔爵士仍下令禁止骑兵践踏——马蹄踏过草地时,士兵们都会刻意绕开田垄,连马背上的兵器都收得稳稳的。
唯有霍亨?巴赫爵士例外,他时常带着亲随在山间肆意奔驰,狩猎小鹿与野兔,银灰色的披风在阳光下翻飞,像一道闪电。
毕竟这是他的领地,没人会去阻拦,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猎犬的吠声与骑士们的笑声,为这紧张的行军添了几分鲜活。
我们十六名修士已按照主教大人的叮嘱,在军士间宣讲教义。
我还特意嘱咐兄弟们,多与士兵聊些家常——聊聊他们家乡的麦田、妻儿的近况,或是山间的野趣,切勿像在教堂里那样重复诵读生硬的教义。
阳光正好,鸟语花香,补给又充足,太过严肃的宣讲只会让人厌烦。
那些蕴含生命真谛的箴言,唯有在士兵受伤呻吟、或是垂死挣扎时,才能真正叩击人心,此刻多说无益。
不过萨宁派教徒倒是有些生人勿近。
他们不仅与我们保持着距离,连和帝国大部队都隔着丈许远,只有在领取粮草补给时才会靠近,领完便立刻退回自己的营地,帐篷都扎在队伍的最边缘,像一群游离在外的孤狼。
即便如此,兄弟们仍没放弃亲近的机会,一有空便找他们闲谈。
尤其是腊颂兄弟,或许是他曾在萨宁教的修道院待过半年,身世与教徒们有几分共鸣,总能轻易和他们聊到一起,偶尔还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些关于前线的消息。
今日我们驻扎在赖不勒山脚,站在营地边缘便能遥望到远处的巴索尔山——那座山终年覆着积雪,像块镶嵌在蓝天里的水晶。
傍晚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