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尼二世说着,突然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像个听到秘闻的孩童:“那你见到那个女人了吗?妮妮薇?乐可,据说倾国倾城,能让石头都为她动心。”
“妮妮薇?乐可?”
彭斯皱了皱眉,似乎在脑海中搜索具体的影像,见查理尼二世微微点头,便笑道,“她并没有传说中那样貌似天仙。
身材微胖,像是用天鹅绒裹成的纺锤,有着粗黑的眉毛,像画上去的墨线,却透着股英气;个头高挑,站在人群里像支挺拔的芦苇,穿着金丝绣的束腰裙,领口开得极低,露出的珍珠项链能铺满胸口,每颗珍珠都有鸽子蛋大小。
脸上总带着几分傲慢,像只昂的孔雀,却又喜欢突然露出让人亲近的笑。
不过她的穿着打扮确实容易让人眼前一亮——就连她的马车都装饰得极为特殊,其中一辆鲜花马车,不是用假花拼凑黏贴的那种,而是在车厢四周种着鲜活的玫瑰与铃兰,车夫座位旁还放着浇水的银壶,马车驶过的地方,香气能飘出半里地,蜜蜂都追着车轮飞。”
查理尼二世眉头紧皱,指尖在王座扶手上敲击出“笃笃”
声,像在敲打敌人的盾牌:“这就是她能鸠占鹊巢的原因?据说她用那些浮夸的奇淫巧技——会唱歌的鸟笼、能自动倒水的银杯——将依瑟?安佩?瓦奈特皇后气得精神失常,被关进了修道院。
不过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听说法维尔宫也是她亲自设计督建的,水榭连廊,水天相连,简直是人间仙境,却也掏空了撒不莱梅的国库,让他们的金币比修道院的祷告声还少。”
彭斯道:“是她督办的,设计师们根据她的要求绘图建造,她会在图纸上用红蜡笔修改。
她确实有些艺术天分,比如在宫殿的穹顶画满星辰,用金箔点缀星芒,夜晚点起灯来,像躺在露天看星空,连银河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但这样的靡靡之风也让撒不莱梅乌烟瘴气——伊曼四世在法维尔宫里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和那些地方领主在狩猎场纵马驰骋,猎杀白鹿取乐,就是夜夜笙箫。
所以人们背地里说,这个交际花般的女人,有些误国误民,因为她的胭脂水粉比一个军团士兵的盔甲还昂贵。”
查理尼二世勾手将彭斯唤到身边,金冠上的红宝石在他耳边闪烁如跳动的火焰。
他压低声音,嘴角噙着几分狡黠的笑意道:“这就是她厉害的地方——短短几年,就把撒不莱梅那些权利欲膨胀的地方领主像圈养猎犬般拴在贝隆。
让他们每天沉迷于天鹅绒盛宴与麋鹿狩猎,酒杯里的葡萄酒气泡都比野心涨得快,自然没空觊觎王权。
而伊曼四世呢,就能真正大权在握,高枕无忧得像只晒暖的猫。
一般人还真做不到这手平衡术,不过说到底,她和那个冉?杜兰特干的是同样行当——一个卖咸鱼,一个卖鲍鱼,都是靠钻营上位的投机者!”
说完便抚着胸前的大胡子哈哈大笑,笑声震得王座上的狮头雕刻仿佛都在抖动。
彭斯惊讶得张大嘴巴,随即又腼腆地胡乱笑着,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礼服的蕾丝袖口,那蕾丝像团被揉皱的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上看得透彻,像透过水晶球看到了人心最深处的褶皱。”
查理尼二世摆摆手,王冠上的璎珞碰撞出清脆的“叮当”
声,像串被风吹动的风铃:“继续念,我看看到时候还有哪些客人需要格外的款待。”
彭斯转身回到王座下,展开清单继续念道,声音在穹顶高耸的大殿里回荡,撞在大理石柱上折出层层叠叠的回音:“伊布塔姆王室送来——婚礼用金冠两个,冠檐镶着鸽血红宝石,顶端的十字架缀满碎钻;喇叭披风外套三十套,里衬是紫貂皮;五层高腰身褶皱衬裙二十套,每层裙边都缝着珍珠流苏;珍珠晶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