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囚禁了起来,然后被迫嫁给了别人。”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营地里的宁静。
“这位朋友,有何贵干?”
灰沙?那伽轻翻手腕,将背后的长剑握在手里,剑柄上镶嵌的黑曜石在篝火下闪着幽光,如同蛰伏的兽眼。
他紧盯着从漆黑树林中快步而来的麦道夫——这位皇子的斗篷沾着夜露,边缘还挂着几片草叶,像刚从雾里钻出来的幽灵。
麦道夫清了清喉咙,喉间出“嗬”
的轻响,带着地牢潮湿的气息。
他径直盘腿坐到火堆旁,粗布衣摆扫过地面,火星被扇得四散飞溅,落在椰叶上出“滋滋”
的轻响。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捏着麦粒在火边烤得焦黄,随即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我是来讲故事的,不过熟食的味道确实不错。”
达鲁祖看了麦道夫一眼,对方眼中的精明像研磨的钢针,让他莫名警惕地将手放在胸前微微点头行礼,银灰的丝在火光中泛着霜色,转身向自己的部落走去,草鞋踩过椰叶声渐远渐轻,最终被丛林的虫鸣吞没。
看着达鲁祖离开,有些沮丧的瑞思萨牝?瓦莱盯着麦道夫,火光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跳动,像两簇不安的火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当然,我是查理尼二世的长子麦道夫。”
麦道夫扬起眉毛,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法令纹里仿佛藏着算计,“你见过我父亲和我弟弟。”
灰沙?那伽有些失去耐心,横着长剑走近,剑刃映出他冷冽的侧脸,下颌线绷得像弓弦:“你到底想干什么?”
麦道夫瞟了眼灰沙?那伽手里的剑,像看件劣质玩具。
他伸手用指头轻轻一弹,只听“铮”
的一声脆响,那剑竟应声断成几截,碎片落在石地上出“叮叮当当”
的轻响,蓝光在断口处一闪即逝。
“鬼影者的领就用这么脆弱的剑?”
他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舌尖抵着上颚出“啧啧”
声。
灰沙?那伽惊骇之余忙往后退,脚边的陶罐被踢得“哐当”
作响,里面的草药汁溅出几滴,在火边蒸出苦涩的气息。
他迅拔出腰里的匕,匕尖闪着寒光:“你耍什么把戏?用的是乌坎那斯人的巫术吗?”
麦道夫呵呵笑道,枯瘦的手指在火光下像段老树枝,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你手里那个太短,长点就好了。”
说完用指头轻轻一划,灰沙?那伽手里的匕竟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瞬间伸长变成了柄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泽,仿佛有液态的银在上面流淌。
灰沙?那伽看着手里这把熠熠生辉、刃口泛着淡淡蓝光的长剑,剑身上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面露喜色又骇然地后退两步,指尖划过冰凉的剑身,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流淌,像触到了冷凝的闪电:“这……这是”
麦道夫昂起下巴,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盯着对手中长剑有些爱不释手的灰沙?那伽道:“这把剑是蓝色霜刃,圣殿十二守卫中刑罚官的专属利器,连契卑洛山的诸神见了它,都会退避三舍。”
瑞思萨牝?瓦莱看看灰沙?那伽手里嗡嗡声的长剑,剑鸣像蜂群振翅,震得空气都在微微颤。
他警惕地冷笑着道:“价值连城的宝物,您是来展示魔法?还是要免费馈赠?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麦道夫点点头,火堆的暖光映着他眼底的深意,像两团将熄的炭火:“当然是免费,因为是物归原主!
不过你们最好听完我要讲的故事,否则,现在和以前都要碎成废铁,连熔都熔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