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感侵袭的法务官戴文僵在原地,披风被风灌满成膨胀的黑帆。
“老铁钩”
卡瓦的吼声穿过暮色:“弟兄们,布置陷阱,我们继续捕猎,记住,一旦猎物进了陷阱,马上用铁钩勾住往回拖!”
他靴底碾过捕兽夹的弹簧,出危险的“咔嗒”
声。
那声音像是乡村剧篷车打开的门栓,预示着又一场悲剧即将上演。
戴文匍匐在腐叶堆里,指尖触到冰凉的蛇蜕,他退到托姆勒身边时,膝盖压碎了枚蘑菇,乳白的汁液溅在裤腿上低声道:“你找来的这“老铁钩”
卡瓦简直是个恶魔,本来我只是交差了事,现在弄得”
远处传来陷阱触的闷响,伴随着沼泽人压抑的惊呼。
那惊呼声在寂静的湖岸边如此刺耳,但尹更斯湖依旧平静,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托姆勒抠着树皮上的苔藓,指甲缝里嵌着泥垢道:“是你让我找个好向导、好猎手,不然就要吊死我。”
他后颈的胎记在暮色中像片淤青,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胎记仿佛是他命运的印记,诉说着他始终笼罩在阴影下的坎坷人生。
“我他妈是在吓唬你,你是迪奥家莱德公墓的墓地看守人,有那样权势熏天的元老靠山,我敢把你怎么样?”
戴文捏碎了手里的蕨类植物,绿色汁液顺着指缝流下,“我吊死过罪犯,杀死过亡命徒,但从来没有对妇孺这样,太恶心了!”
他想起自己刚出生的又夭折的女儿,摇篮里挂着的银铃铛曾经随着保姆的脚步轻响。
那清脆的铃铛声曾一幕幕让他幻想女儿长大的模样,但眼前的残酷景象却如同映照进女儿那虚幻的存在中,让他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托姆勒突然抓住戴文的手腕,掌心的老茧蹭过这位法务官的伤口道:“那你把她们放了,然后向查理尼二世告状说“老铁钩”
卡瓦搞砸了——”
他的瞳孔突然放大,盯着戴文身后的方向,“反正这个“老铁钩”
卡瓦也让我感到恶心。”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期待,似乎把所有的良心现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脸色惨白的巨石城法务官身上。
法务官戴文回头望向被绑在枫树上的沼泽女人,她们眼中的恐惧像冰冷的针。
他抓了把杂草用力糅碎,慢慢爬到这些沼泽女人身边,做了个“嘘”
的手势准备解开绳索,“老铁钩”
卡瓦的吼声突然传来:“拉!”
七八根浸过松脂的绳索瞬间绷直,草甸边缘的花丛中,一个长披肩的沼泽男人顿时被套住了脚腕,似乎随时要被扯倒在地。
看到“老铁钩”
卡瓦回头冷冷看着自己,那目光如同淬毒的匕,在暮色中泛着青幽的光,法务官戴文顿时丧气地摇摇头,指尖刚触到绳索的动作僵在半空,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结,不再敢给这些“猎物”
松绑。
七八个猎奴者扛着木柄铁钩冲进草坪,铁钩在暮色中划出惨白的弧线,钩尖碰撞时出“咔嗒咔嗒”
的脆响,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相互摩擦。
墓地看守人托姆勒急忙趴在地上,腐叶堆里的潮气渗入衣襟,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捂住耳朵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记忆中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
但草丛中突然爆出的金属碰撞声,像无数把钝刀同时切割湿皮革,沉闷而刺耳,让他的肩膀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出“咯咯”
的声响。
被绳索套住脚腕的年轻沼泽人并未被扯倒,他不慌不忙地昂起脸,黑色长如瀑布般垂在肩头,在荧光苔藓的映照下泛着幽蓝光泽,宛如暗夜中流动的墨玉。
一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