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染得模糊不清。
查理尼二世用镶嵌着蓝宝石的指节敲击着椅子扶手,蓝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示意继续读下去,并用手不停揉捏着自己太阳穴,那里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有只小虫在皮下蠕动,他额前的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法务官戴文舔舔干裂的嘴唇,嘴唇上裂开几道血口,清清嗓子又读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道:“但终究不抵其劣迹斑斑,为了帝国长治久安,现其决定对自己施以火刑,予以予以昭示人间正道,以警后人。”
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人群的窃窃私语中,人群中出阵阵低语,像秋风吹过麦田,沙沙作响,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窃窃私语,还有人紧握着拳头。
在旁边观刑的老冯格拄着象牙柄手杖,杖头雕刻的狮眼睛镶嵌着暗红玛瑙,他脸上的乌眼青像团化开的墨汁,从颧骨蔓延到下颌,他紧皱眉头,走到查理尼二世面前弯腰低声道,光光的下巴几乎蹭到这位君王的绣金披风道:“王上,这份宣判书不会是他自己写的吧?”
他的语气里充满怀疑,唾沫星子溅在国王的靴子上。
查理尼二世看看乌眼青的老冯格,右手无名指上的紫晶戒指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疲惫道:“他曾经是我的老师,而且善于书写,你就当是封遗愿吧!”
他的声线沙哑,喉结滚动时,金质项链上的太阳吊坠在天鹅绒领口若隐若现。
老冯格气急败坏道,手杖重重杵在石板路上,杖尖迸出几点火星道:“他居然没写冒犯我的罪状,殴打主教可是重罪。”
他的鼻尖因愤怒而皱起,露出泛黄的牙齿,左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查理尼二世不耐烦地靠进椅子里,猩红天鹅绒坐垫被压出深深的褶皱,瞥了眼老冯格道,语气里满是厌恶道:“他都快死了,你还吹毛求疵什么?况且现在巨石城臣民有一多半还在信仰契卑洛众神,别在这个时候找麻烦。”
说着站起身走到刑架前,绣金短靴踩在木柴上出“咯吱”
的声响,靴底的铁钉碾过木柴表面,留下深色的划痕。
他盯着诺茨拉德那张精力充沛的脸——尽管额角渗血,眼神却依旧明亮如炬,于是凑近低声道道:“您道个歉有那么难吗?只需要一句,您就可以被判处流放,我资助你去周游列国!”
他的呼吸中带着葡萄酒与葛缕子香的混合气味,温热的气息拂过诺茨拉德沾满尘土的鬓角。
诺茨拉德微笑道,干裂的嘴唇裂开细小的血口,牙齿在阳光下白得刺眼道:“宁可死,不受辱!”
他的声音不大,却笃定如铁,喉结起伏时,脖颈上的麻绳勒痕渗出淡淡血珠,在橡木刑架上洇出深色的印记。
查理尼二世瞪着眼珠呆愣良久,眼白里布满蛛网般的血丝,眼睑因疲惫而微微颤抖,无奈点点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道:“好吧、好吧,好吧!”
他转身时,王冠上的珍珠坠子撞在肩甲上,出清越的“叮当”
声。
老冯格看着查理尼二世面带苦楚地离开刑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露出后槽牙上的烟渍,喜不胜收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嘲讽道:“好感人的师生情呀!
让烈火来见证吧。”
说着快步走上前,黑色法袍下摆扫过木柴堆,扬起细小的木屑,道道:“我来给受刑人施洗,洗去他过去的罪恶,希望他来生能重新做人!”
说完用粗陶碗盛着浑浊的水——水面漂浮着几片枯叶与不知名的絮状物,在诺茨拉德额头和脸上涂抹,水珠顺着诺茨拉德纵横的皱纹滑落,渗入他破烂的衣领。
他又借机将个黑色的东西塞进他嘴里,动作快如闪电,最后咬牙切齿地将水泼在诺茨拉德脸上,水花四溅,却招来了如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