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仓抢粮食,现在谷物价格已经涨上了天。”
他摇头的动作带起长纷飞,说着扯了扯领口,不知是炎热还是暗示,露出胸前道月牙形的刀疤——那是几年前粮食价格争斗留下的痕迹。
布雷?考尔舔了舔嘴唇,四下远望着周围那无边无垠的麦田,眉头紧皱道,“所以我让你传令让大家赶快收割,好好储存起来。”
说罢视线掠过麦田尽头的地平线,那里堆积着铅灰色的云,好似已经蜂拥而来的敌人大军。
花花老托起身凑近布雷?考尔道,“树大招风,不如现在高价卖掉,并放出风去,说大谷仓粮食都被粮食商人买走了,这样能降低些风险,而且我听说迷雾山那里的粮价奇高,你不是在那里有些交情吗?或者可以想办法运到那里售卖,那可就要大赚一笔了!”
布雷?考尔眯眼望着无尽的田野和那些散落的居民木舍,若有所思道,“不要贪图太多,诱惑有多大危险就有多大,尤其是迷雾山那地方,可能比你想的要难缠。”
说着摸了摸自己后颈,那里的疤痕突然痒,那是多年前在迷雾山落下的印记,每当阴雨将至,伤口就会泛起细密的麻痛,比任何罗盘都准确。
花花老托探头看了看,用手指了指布雷?考尔那深深的疤痕道,“我听说你这个伤疤就是迷雾山得来的?”
布雷?考尔仿佛想起了往事,指了指后背耳根连接下颌处道伤疤道,“还有这个,后背和大腿上也有,那里的山民简直就像怪兽。”
回忆的语调突然低沉,他的手指划过脖子、耳根的伤疤,那道疤痕从耳后延伸到下颌,如同一道狰狞的微笑。
“怪兽”
的评价里,他仿佛又闻到了迷雾山的腐叶味,和那些长戟战士身上的蓝靛气息。
掘井的人们听到布雷?考尔要讲述往事,也擦擦汗围了过来,铁锹插在脚边,木柄上还滴着湿泥。
最年轻的那个小伙子喉结滚动,盯着布雷后背凸起的疤痕,仿佛能看见当年的火焰正顺着那些纹路攀爬。
他们知道,自己领主的每一道伤疤背后,都是一个血与火的故事。
老托忽然解下腰间的酒囊,"
咕嘟"
灌了一口,麦酒味混着汗味弥漫开来道:"
所以我说,把粮食运到迷雾山去卖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想让别人当疯子。
"
布雷?考尔无奈苦笑一声,向这些亲信雇随们道,“就像老托说的那样,有些地方确实会有高额的利润诱惑,但其实在算过总账后你会现,代价高昂,最终还不如踏踏实实守家在地。”
无奈苦笑的纹路里藏着沧桑,布雷?考尔的目光扫过每张年轻的面孔,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像他们一样渴望冒险。
花花老托扬扬眉毛道,“大道理我们都懂,毕竟来这里的人都是血债中走出来的,您还是给我们讲讲迷雾山的事情吧,正好大伙儿也干累了喘口气。”
一阵狂风突然掠过麦田,千万株麦穗同时弯腰,出海啸般的"
呼啦"
声。
布雷站起身,麻布衬衫被风鼓起,像艘即将沉没的旧船。
他望向西方,橙红色的云层已经漫过半个天空,与麦田的金黄绞成一片浓稠的琥珀。
不知何处传来布谷鸟的啼叫,声音里带着反常的急迫,仿佛在催促某种不可避免的降临。
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拗不过的布雷?考尔盘腿坐在地上,思索片刻后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曾遇到过这样的诱惑,加之太过自信,所以为了些特殊货物去过迷雾山,跟随一个有五百骑兵护卫的商队,进入了迷雾山,当然是有边城的向导,边城这个小镇大家都知道,他们靠征集过往商队的保护费和零散的山货集市生存,说是迷雾山的领主,其实根本没法管理统领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