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泥洼处,图塔用手指了指,让个族人掀起的草帘,腐臭的气息如实质般扑面而来,草帘掀开的瞬间,一具绣金制服的尸体映入眼帘——领口的坦霜王室徽记已被食腐鱼群啃噬得残缺不全,腕间的银质手链刻着敕珊家族的名字缩写。
“库普兰河漂来的。”
图塔用标枪挑起死者的衣袖,露出小臂上的贵族族徽刺青,“你们王的近侍。”
泰马尔的脸色骤然惨白如纸:“情况确实不太好,王上波阿力花·敕珊已经准备迁往萨姆城,有很多人在逃亡!”
图塔?乔玛盯着泰马尔这位坦霜使者的眼睛,冷冷:“能让坦霜铁骑闻风丧胆的,恐怕不止是疫病。”
“厄姆尼人。”
泰马尔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仿佛在撕裂一枚毒牙,“他们的舰队封锁了入海口,军团也如蝗虫般啃噬边境。
王上说…萨姆城是最后的中兴之地。”
说罢径直走到岸边的驳船边,用力扯开黑色油毡布,成捆的弯刀和矛尖露了出来,刀柄缠绕着简易的的水牛皮绳,却在绳结间穿插着祈福的珊瑚碎粒。
图塔?乔玛走上前,粗糙的掌心抚过这成捆的武器道:“还有多少?”
泰马尔手指着库普兰河的方向,“后面还有几十船,全部给你。”
图塔?乔玛沉思片刻,突然笑笑,好似带着些疑惑道:“波阿力花·敕珊如此绝望?”
他抬头望向雾霭沉沉的天空,一群雁鸭正排成人字形掠过,翅膀拍打出“扑棱棱”
的声响,“萨姆城应该能守个十年八年的,以后找机会反攻吧。”
泰马尔踩着沾满露水的灯芯草凑近图塔?乔玛,靴底碾碎草茎出“咔嚓”
轻响,混着远处水鸟的低鸣。
“波阿力花?敕珊需要您。”
他压低声音,“查理尼二世和一些人正觊觎盐山,想趁火打劫抢夺盐山和萨姆城。”
图塔?乔玛拧着手中的鱼骨标枪,眯眼望向远方如同呢喃般道:“让我牵制查理尼二世?你们腾出手来对付厄姆尼人?”
他的目光扫过晾鱼架上的熏鱼干,嘴角似乎扯出抹讥讽的笑,“穿着鱼皮裙的沼泽人人对抗铁甲方阵?”
“我们会送来精铁鳞甲,”
泰马尔急切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舌尖尝到湖风带来的咸涩,“还有黄金、岩盐、百炼刀剑。
王上承诺派军团官员,教你们族人使用弩机。”
图塔?乔玛沉默片刻,带着泰马尔来到搭有凉棚的先祖石前,随即将标枪插入泥地,接过族人递来的雪鱼,骨刀切开鱼肉的“嗤啦”
声中,珍珠母般的鱼肉绽露出来道:“尝尝这库普兰河的细鳞雪鱼。”
说着向紧跟来到身边的泰马尔递去片裹着雪青叶的鱼肉,“初尝腥苦,后味回甘,不像人生”
说着抬头,瞳孔里映着泰马尔绷紧的脸,“苦到尽头可能仍是深渊。”
泰马尔用图塔递来的雪青叶裹住鱼肉放在嘴里,心不在焉地机械地咀嚼着鱼肉道,“很甜,实在是难得的美食。”
说着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孩童身上。
他们在泥沼里追逐,脚踝的贝壳串出“叮叮”
脆响,腰间系着用鲨鱼牙雕刻的护身符。
“在您治理下,鲁姆图人真是舒适。”
他咽下鱼肉,喉咙却紧。
图塔·乔玛抬起头,扫了眼不远处嬉戏的孩子们,突然面无表情道,“湖面平静,但可能下面会恶浪翻滚。”
声音突然低沉,“听说查理尼想重启‘断喉大坝’。”
泰马尔略感意外地盘腿而坐,凑近低声道:“您也知道查理尼二世想再次封堵大坝和盐道?”
图塔?乔玛沉默地凝视着泛着幽绿光泽的先祖石,那抹绿光如远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