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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里塔斯放松警惕,抬腿慢慢坐在地上,摆了摆手道:“我饱了,这块肉给你吃吧。”
说着将面前那块白花花的兽肉拨到费卡兹面前。
老迈的费卡兹用手摸了摸那块肉,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眼神却有些扑朔迷离,他指了指阿基里塔斯的腿,小心翼翼地问:“你的脚好些了吗?”
阿基里塔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迷雾中回荡,带着几分得意:“你知道吗?我离开后又去了那些尸蟞洞!
那些该死的尸蟞啃了我的脚,我这次回去就是复仇的!
我用树藤和烂肉做诱饵,把那个最大的尸蟞引诱出来,一石头就把它脑袋砸碎了!
我还把它的腿壳拆下来,做了我的假脚——之前我绑了些树枝,走起来总摔跤,现在套上这个壳,虽然走得有些慢,但再也不会失去平衡了!
我还踩死了几十条咔吧虫,那些虫子的壳脆得很,一踩就碎!”
巫医费卡兹的脑子嗡嗡作响,他扫了眼阿基里塔斯那条套了尸蟞腿甲的断脚——腿甲上还沾着泥污和暗红色的血迹,边缘的锯齿闪着寒光——又看看他身边那个满是锋利锯齿的尸蟞颚钳,心里一阵怵,敷衍道:“出人意料啊,您还真是快意恩仇的好汉!
等您吃了我的晚餐,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知道您这一路肯定很累了。”
阿基里塔斯却没察觉到费卡兹的敷衍,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成就感里,继续滔滔不绝,咬牙切齿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和诡涡虫、齿蜥差不多的那种鬼东西,凶巴巴的还想咬我,我用颚钳削断了它们的腿;捣烂了它们的肚子,弄死了不少。
这个尸蟞颚钳可好用了,钳嘴很长,扔出去就能打到很远的敌人。
说实话,要不是我腿脚不方便,肯定能给你带回来更多肉!”
说着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面露兴奋道:“对了,我还学会了很多兽语!”
话音刚落,阿基里塔斯就模仿起兽叫来:“呜啊呜啊——这个的意思是‘你他妈来呀,有种跟老子打一架’!
还有嘶嘶嘶——这个是‘敢靠近我,我就弄死你’!
还有吱噢吱噢——这是‘我快完了,要死了’!”
说到兴奋处,阿基里塔斯含笑弯腰,却突然现费卡兹在走神,眼神飘向远处的水面。
他顿时脸色一沉,一记耳光再次打在费卡兹脸上,怒吼道:“你又在耍什么滑头?刚才我模仿兽语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费卡兹被打得跌坐在地上,捂着脸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般急忙辩解:“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您这么厉害,以后肯定能成为沼泽里最伟大的勇士!
我刚才是在为您高兴,没走神,听得很认真。”
阿基里塔斯却不依不饶,将搭在胸前的大辫子甩到满是血迹的背后,瞪大眼珠逼问道:“认真听了?那我刚才说的兽语是什么?”
被连续扇得晕头转向的费卡兹,脑子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蜂虫在里面扑腾,他嘴角淌着血,含糊不清地应道:“土土鼠。”
“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枯瘦的脸上,阿基里塔斯眼神凌厉如刀,断腿处套着的尸蟞腿壳“咔嗒”
响了一声,他怒吼道:“什么?你再好好想想!
别想蒙混过关!”
费卡兹的牙龈都快被打脱落,眼前阵阵黑,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
他慌忙改口,声音颤:“是是咔吧虫不,不对,是灰末蛾幼虫!
对,肯定是灰末蛾幼虫!”
阿基里塔斯冷笑一声,伸手从自己后背扯过条手臂般粗大的猎物虫子——那虫子通体乳白,像一截泡的朽木,身体两侧长着一排排细密的尖牙,正蠕动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