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教授一直很忐忑,不知道陈三是何人,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陈三爷展示完一切后,两人又回到办公室。
陈三爷给他拿了一把椅子,随即沏了一杯茶递给他:“朱老师,我一看你就是个只懂学术的书呆子,对江湖中事一窍不通,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陈三,祖籍,山东,迹,天津,成名,上海,我是个赌徒,你在泰国上学也罢,在美国进修也罢,只要你不是个纯傻子,稍微看下新闻,应该对我有所耳闻,可能我这种人入不了你的法眼,你的专注力都在化学学术界,你专注的人应该是居里夫人、哈伯、莫瓦桑、爱因斯坦、牛顿之类的,咱不是一个圈儿,所以我不怪你。”
朱教授静静地听着,突然说:“我……好像听说过你。”
陈三爷来了精神:“是吧?听谁说的?”
“我在哈弗大学实验室做研究时,有个义工,是布鲁克斯之家协会成员,在哈弗大学做志愿者,同时她也是一位探险家,有一天,她拿着一张报纸,在实验室外和同事们闲聊,提到过你——东方赌神——陈三。”
陈三爷异常高兴、洋洋得意:“这就对了!
其实,不瞒您说,我也是教授,道上的人都叫我陈教授,我们这个圈子也有个教授团体,邢教授、钱教授、杨教授、张教授,都是贩毒的,搞营销培训,不过,大多都死了。”
“你爱人是不是叫蓝月?”
朱教授突然问。
陈三爷一惊:“哟?这花边新闻你倒是记得清楚!”
“不不,是那个义工说的,她说她一直在找蓝月。”
陈三爷一听这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义工叫什么名字?”
“露丝赫本。”
“美国本土人?”
“对。”
“她是不是在欧洲找蓝月?”
“对,二战爆后,再也没找到,好像是去的意大利西西里岛一个疗养院,那所疗养院的人告诉赫本,蓝月应征入伍了。”
陈三爷心潮骤然涌起,毛骨悚然:“你确定听到赫本说蓝月入伍了?”
“我确定。
当时她们一群义工在走廊里闲聊,报纸上是对你的报道,好像是和八个国家的赌徒对赌,你最终赢了,赫本还指着你的照片说,这就是蓝月的丈夫。”
陈三爷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一刻,他才真正确定,去年自己在法场被日本人枪决时,那封电报是蓝月来的。
蓝月救了他。
蓝月、蓝月、蓝月!
陈三爷在心中呐喊三声,心如刀绞,两腿抖。
整件事都串起来了,当年蓝月去美国进修,租住的就是露丝的房子,后来蓝月在暹罗落难,把她救走的就是露丝,此事是从巴颂的妻子塔尼卡口中得知的,露丝和蓝月逃到欧洲后,蓝月住进了意大利疗养院,这个消息是罗伯特带到天津的,之后再也没消息。
如今,终于又确定了蓝月的行踪。
一语道破天机,忽如晴天霹雳,蓝月那洁白的面孔、凄切的眼神,唰地一下浮现在陈三爷面前。
一晃七年,伊人可好?
一日夫妻百日恩,肌肤之亲,灵魂缠斗,怎能忘记?
七年了,七年了,多想再见一次蓝月!
再抱一次当年那个痴情的女生,再看一次她的泪脸,再感受一下她的温存。
疼疼她,爱爱她,补偿她。
陈三爷周围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沾了点陈三爷的光,唯独蓝月,一点没沾上,死了孩子,死了父母,把自己也搞疯了。
她是最惨的一个。
现在,从朱教授口中得到了蓝月的信息,陈三爷感觉这个缘分啊,犹如一张大网,倒扣在芸芸众生头顶,不知道哪根儿绳一拉,就把那份尘缘牵起来了。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