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今年贵庚啊?”
沙猜突然问。
陈三爷一笑:“不敢,虚度37岁。”
“这三十七年,有何感悟?”
陈三爷想了想,道:“事不可做绝,绝而无路;卦不敢算尽,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人不可太坏,头顶报应徘徊;得到的,未必是福,失去的,未必是祸,机关算尽,终抵不过滔滔因果。”
“哈哈哈哈。”
沙猜豁然大笑,“陈先生啊,这就叫修为,有些人活了一辈子,未必有你这种见识。”
“将军谬赞了。”
沙猜话锋一转:“可我却不同,事必做绝,绝地逢生,卦必算尽,算尽有数,无情无义,则无大梦,坏到极致,方为好人,想得到的,必须得到,失去的,必须拿回来,因果恐怖,我却不怕!”
陈三爷陡然一惊。
“来人!”
沙猜大吼一声。
屏风后面顿时冲出来十几个士兵,陈三爷还没来得及拔枪,就被摁在桌子上了。
“卸了他的枪!”
沙猜怒喝。
两个士兵摸索陈三爷身体,从腰下把他的枪卸下。
村上花子冷冷一笑:“他袖子里还有一把匕。”
陈三爷大惊,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村上花子:“花子?”
士兵不由分说,摸了摸陈三爷的袖子,把匕掏出来。
陈三爷心怦怦直跳,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脸贴着桌面疑惑地看着村上花子:“花子,到底怎么回事?”
村上花子一脸绝情:“陈桑啊,我对你是彻底失望了,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你就在戏耍我,你自恃聪明,屡屡触犯我的底线,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话,你大概是没入心,我说你千万别得罪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陈三爷挣扎着问。
“一直!
一直!”
村上花子大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军统的人!”
陈三爷眼神乱窜,突然被揭了底,心脏险些跳出喉咙,纵然他久经百战,这一刻也心慌意乱:“什么?!
我听不懂!”
“陈三!
别再装了!
从津门第二监狱开始,我就起疑心了,你放走了国民党特务,你故作无知,华北的特务系统是你操控,你就是火鹞,商会的亲日人士是你杀的,维持会大楼是你炸的,柳爽也是特务,你们是一伙的!
我屡次三番、三番五次给你机会,你却不知悔改,陈桑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的路到头儿了!”
陈三爷见对方都挑明了,也不再装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瞒着了,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天没炸死香月清司!”
“哈哈哈哈。”
村上花子仰天大笑,“老天都保佑大日本帝国!
陈桑,你始终是个贱民,是你自己找死!”
陈三爷哼哼一笑:“花子,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终有一天,日本鬼子会被赶出中国,到那时,我希望你的脑袋还在!”
村上花子咯咯大笑:“你做梦!
陈三啊,真以为我喜欢你啊?喜欢得不可自拔?在大日本帝国利益面前,我可以献出一切,但只要你伤害了我方的利益,我随时可以抛弃你!
你一向以聪明睿智着称,这次感觉怎么样?缓过味来没?知道为啥带你来南洋吗?”
陈三爷一言不。
村上花子冷笑:“你上次和老驮弄得那件事,我帮你完成,事是好事,可惜你们的步子太快了,老驮死了,你也该死了。
这次来东南亚,根本就不是让你洽谈什么橡胶生意,橡胶才值几个钱啊?想明白了吗,陈桑?”
陈三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