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红润,毫无醉意,晚辈就不信了,今天陪不好老太太?”
马太太哈哈大笑:“三爷,够实在啊。”
其实陈三爷现在比谁都急,恨不得马上飞出北平城,但绝不能那样干,否则驮爷会现不对劲儿。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放松,故作拖延,专注酒局,只谈喝酒,不谈别的。
一桌子人又喝了一个时辰,都下午三点了。
都喝好了。
驮爷对三爷说:“若水,还能回去吗?开车不安全啊?”
陈三爷醉醺醺地问马夫:“你还行吗?实在不行,咱今天就不走了,住驮叔府上,晚上俺爷儿俩接着喝。”
马夫心领神会:“三爷,不行啊,您忘了?晚上您和花子小姐有约,裕昌饭店,你如果失约,她问起来,不好应对啊。”
陈三爷一拍脑袋:“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个事,驮叔啊,我得赶回去,不能出纰漏。”
驮爷也喝迷糊了,握着陈三爷的手:“让那日本小娘们儿等着去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陈三爷大笑,“叔,来日方长,正事重要,您可以随时去天津啊,我全程接待,带着老太太,津门走一圈,多好啊?是吧,老太太?”
马太太也喝美了,脸红扑扑:“我老了,到哪里都招人嫌。”
陈三爷大声说:“谁敢嫌弃老太太?站出来,我撕了他的嘴。”
马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陈三爷突然转头看着槐花:“槐花啊,替我好生照顾老太太,老太太拿你当亲女儿,您就得把老太太当亲母亲,我可告诉你啊,下次我来,如果看到老太太瘦了,我可不饶你!”
槐花羞涩一笑:“三爷,您放心吧,您比我还关心老太太。”
真会说话,恰如其分。
陈三爷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槐花的手:“我说真的呢,一定要照顾好老太太,你年轻,有精力,床头床尾伺候着,起居饮食多上心,。”
说完,把手松开了。
槐花分明感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这才明白刚才在酒桌下陈三爷抓她那一下是一种提示,暗示要给她东西。
槐花很聪明,不动声色,也不低头看,而是很自然地抓在手心:“三爷,您就放心吧,您的话,我记下了。”
随后,才把身子转过去,偷偷瞥了一眼,是三爷的手表,三爷把手表给她了。
没别的意思,三爷不是给什么定情物,而是感谢。
今天槐花起了大作用。
一行人乱哄哄走出东来顺,来到门前大街,寒暄道别。
陈三爷突然说:“哎?账结了吗?”
马太太笑道:“结了,结了。”
陈三爷惊诧:“别介!
老太太,说好了,我做东,怎么能让您破费呢?马夫,把钱给槐花!”
马夫都惊了:哪有钱啊?钱都买牛羊肉和椰枣了,难不成动银票?
马太太赶忙阻拦:“三爷,区区一顿饭,你这是打我的脸。”
陈三爷紧紧握着马太太的手:“老太太,我就不跟您见外了,我天津等着您,半个月之内,您必须去一次,让槐花陪着您,您要不去,晚辈可就掉面儿了。”
马太太和蔼一笑:“一定,一定。”
陈三爷又转身和驮爷、杨五爷、钱六爷、张瘸子、三位公子道别。
双方打拱,互致离别词。
前门大街上很多人,一看这群酒篓子,大户人家,都喝多了。
很多人都惊异地看着钱六爷,他太突兀了,长长的脖子快高过城门楼子了。
路上的骆驼都没他高。
随即,陈三爷先礼让马太太上马车,依依不舍,挥手道别,槐花撩开帘子,回眸一笑:“三爷,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