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技分两种:文赌和武赌。
文赌就是纯手法,共五个:洗牌、控牌、牌、认牌、变牌。
天下手法,概莫能外。
武赌就是除手法之外,借助外部条件,如“抬轿”
、“做焊”
、“设局”
、“诈胡”
、“打鹧鹄”
、“合吾鹰爪孙”
。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比如双方都下了大赌注,赌得正酣,官差突然来了:“聚众赌博?抓起来!”
其实是一方告密,联合官方,坑对方的钱——这叫“合吾鹰爪孙”
。
自古“老千”
都短命,过50岁的几乎没有,大多三四十岁就挂了。
原因有两个:被杀和犯病。
出千被弄死,这个就不用说了。
即便侥幸没被现,也活不长。
为啥?
老千的心脏都不好,长期的过度焦虑、精神高度紧张,会摧毁一个人的心脑血管系统。
心脏病、中风偏瘫,是老千的高病,古代叫“心疾”
、“气鼓”
、“坚郁”
。
即便躲过这一关,还有一关等着他们——肾病、肝病。
老千都是拿命在挣钱,所以快活一天是一天,一旦手里有了钱,尽情放纵,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
其中,喝大酒和玩女人,是他们最爱的运动。
夜夜声色犬马,日日酒池肉林。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两个东西,最伤神元。
很多老千,未老先衰,两腿浮肿如象腿,肤色黄得像泥人。
两个字:报应。
老千是过早地掏空了身体的菁华,走在“折寿”
的路上。
老华爷就有肝病,他为什么像个梨?除了形状特别像,更重要的说肤色,乍一看,皮肤白花花,仔细一看,白里透黄,黄里透绿。
又黄又绿,更像个鸭梨。
这其实是“肝瘟”
、“肝郁”
。
肝肾同源,肝不好,肾就不好。
老华爷被陈三爷摆了一道,并不生气,而是微微一笑:“没关系,接着来!”
他要继续赌。
陈三爷当然奉陪,两人刚才一来一往,已经看透了,大家的技术都一样,师出一门,破不了招。
论手法,老华爷甚至比陈三爷更快。
单单是切牌时,那招“弹中张”
,巧妙地运用了五指和鱼际,就令陈三爷咋舌。
但逃不过陈三爷的眼睛,陈三爷看到了,将计就计,并没偷回那张牌。
陈三爷打袖箭,老华爷也一目了然,也没点破。
高手过招,惺惺相惜,双方都知道对方水平不在自己之下。
那么接下来,第二局,谁也不要“出千”
了。
出千必被抓。
只有凭牌运,打心理战了。
中场需要休息一下,太紧张,浑身都是汗。
赌场女服务员为陈三爷拿来一瓶汽水,陈三爷打开盖,咕咚咕咚喝了。
女服务员又递过来毛巾,陈三爷擦了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
服务员又把汽水拿给老华爷,老华爷摆摆手:“谢谢了,我喝不惯那洋玩意。”
他怕下药。
一转身,身后的护卫人员,拿出来一个暖壶,一个茶杯,为老华爷倒了一杯热水。
diy,自备。
大厅里也热闹起来,有人去撒尿,有人抽烟,嗡嗡地议论着。
龙海升拍了拍陈三爷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