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的那个盛家呗!”
“盛家?他家女儿不是刚……”
“嘘!
此一时彼一时!
听说那位白校尉对盛家……颇为看重呢!
前些时日工部那桩棘手案子,不就是……”
“哎呀!
你这么一说……莫不是……看上了盛家哪位姑娘?”
“盛家如今适龄的……除了刚退婚的六姑娘,不就剩四姑娘和五姑娘了?四姑娘才名在外,五姑娘活泼娇憨……”
“我看未必是庶女,许是嫡女呢?那白校尉如今炙手可热,前途无量,求娶个嫡女也使得……”
“这可说不准!
盛家那位六姑娘,虽说退了婚,可养在盛老太太跟前,听说模样品性都是极好的……”
流言如同长了翅膀,带着暧昧不清的指向性,在京城贵妇圈中迅酵。
焦点直指盛家三位适龄的姑娘,却又语焉不详,留下无限遐想空间。
尤其将“白烨校尉”
对盛家的“看重”
与盛纮最近解决的工部难题隐隐联系起来,更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这流言,自然也传入了盛府。
栖霞阁内,林噙霜激动得几乎坐不住,拉着墨兰的手,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我的儿!
机会!
天大的机会啊!
那白烨校尉如今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前途不可限量!
他若真有意我盛家女儿,墨儿你才貌双全,定能拔得头筹!”
墨兰脸上飞起红霞,心中亦是怦怦直跳。
白烨校尉!
那个在西北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名动京城的青年才俊!
若能嫁给他,岂不比嫁入那规矩森严的清流文官之家更风光?她下意识地挺直腰背,抚了抚髻上新簪的赤金步摇,眼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光芒。
葳蕤轩里,如兰也得了消息,对着大丫鬟喜鹊兴奋地嚷嚷:“喜鹊!
你说那白校尉是不是看上我了?他肯定是听说我活泼可爱!
对不对?快,把我新做的那身鹅黄衫子找出来!”
唯有寿安堂东厢房,依旧一片沉静。
明兰正对着书案上一卷《盐铁论》做批注,小桃气鼓鼓地将外面听来的流言转述给她听。
“姑娘!
您听听!
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
说什么白校尉要求娶盛家嫡女……分明是冲着四姑娘五姑娘去的!
还说什么看重盛家……呸!
定是看老爷升官有望了!”
小桃愤愤不平,为自家姑娘抱屈,“姑娘您这么好,她们……”
明兰执笔的手稳稳落下最后一笔批注,这才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流言蜚语,何须在意。
白烨校尉是何等人物?他的亲事,岂是市井流言能左右的?”
她语气淡然,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株新抽嫩芽的海棠树上时,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疑虑。
工部难题的解决,白烨校尉的“看重”
,指向盛家女儿的流言……这些看似巧合的事件背后,是否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悄然拨弄?
她想起悬崖边那只沉稳有力的手,想起他深不见底、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
那个男人……他究竟想做什么?
而此刻,远在边关军营的顾廷烨,正对着最新一封京城密报,唇角勾起一抹冷峻而志在必得的弧度。
密报上,清晰地记录着流言在盛府内引起的波澜,尤其是林栖阁和葳蕤轩的反应。
“火候……差不多了。”
他低声自语,指尖划过舆图上京城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