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撕得粉碎!
洁白的纸屑如同破碎的蝶翼,散落一地,也彻底碾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与勇气。
“孽障!
你还要执迷不悟到几时?!”
平宁郡主指着地上的碎屑,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尖利,“为了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你竟敢以死相逼?!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有没有齐家的列祖列宗?!”
就在刚才,被绝望和愤怒冲昏头脑的齐衡,竟拔下了头上的玉簪,抵在了自己的颈侧!
他用最激烈、最惨烈的方式,向母亲表达着最后的反抗与不甘!
“母亲!”
齐衡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带着濒临崩溃的绝望,“儿子此生,从未求过您什么!
只求您……只求您成全这一次!
明兰她……”
“闭嘴!”
平宁郡主厉声打断,看着儿子颈侧被玉簪尖端压出的一道浅浅血痕,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极的恐惧,随即被更汹涌的怒火和冰冷的决绝所取代,“为了那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
好!
好!
你今日若敢伤自己一分,我明日便让整个盛家,连同那个盛明兰,一同给你陪葬!
我说到做到!”
她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迎着儿子绝望的目光,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凌,一字一句,狠狠扎进齐衡的心窝:“你死!
你尽管去死!
看是你死得快,还是我让那盛明兰死得更快、更惨!
你猜猜,一个‘意外’落水而亡,或者‘急病’暴毙的庶女,在这偌大的京城,能掀起多大风浪?!”
最后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匕,彻底斩断了齐衡所有的勇气和念想。
他浑身剧震,手中的玉簪“当啷”
一声掉落在地。
他看着母亲眼中那为了维护“体面”
而不惜化身为魔的冷酷,一股灭顶的绝望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不能……他绝不能……他不能害了她……
“啊——!”
齐衡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悲鸣,猛地抱住了头,颓然跪倒在地,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爱恋,都在母亲这赤裸裸的、以明兰性命为要挟的残酷面前,被碾得粉碎!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平宁郡主看着儿子崩溃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有痛心,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与疲惫。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纸和玉簪,对门外守卫沉声道:“看好小公爷!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听雪轩半步!
更不许任何人靠近!”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满室狼藉与绝望。
夜,深沉如墨。
盛府东厢房内,烛火摇曳。
明兰坐在窗边,面前摊开的,是一幅鲜红的嫁衣图样。
她手中拿着针线,却久久未曾落下。
指尖白日被刺破的伤口,已经凝结成一点暗红的痂。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簌簌地落在庭院里那株含苞待放的红梅枝头,积下薄薄一层素白。
明兰的目光落在红梅上,又仿佛透过那红梅,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郡主的羞辱言犹在耳,字字如刀。
齐衡……他现在如何了?是否也承受着不亚于她的痛苦与压力?
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阵钝痛,如同被冰冷的雪水反复浸透。
那本不该萌生、却终究无法抑制的情愫,如同这寒夜里悄然绽放又被冰雪覆盖的红梅,尚未盛放,便已注定凋零。
她拿起针,穿上一根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