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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噙霜心头剧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老太太息怒!
妾身……妾身惶恐!
不知何处惹得老太太动怒……”
“惶恐?”
老太太猛地转过身,那双淬了寒冰的眼睛,如同两柄利剑,直刺林噙霜眼底,“栖霞阁后园的血,可洗干净了?!
那两条枉死的冤魂,可曾入过你的梦?!”
林噙霜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老太太……那……那是意外……是那贱婢懈怠……”
“意外?!”
老太太冷笑一声,手中的佛珠重重拍在身侧的紫檀小几上,出沉闷如雷的巨响,震得林噙霜魂飞魄散!
“好一个意外!
林噙霜!
你真当老身是瞎子?!
是聋子?!
还是老糊涂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抖的林噙霜,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下:
“金钏是你的心腹,她为何会‘恰好’去追明兰?春杏一个末等粗使丫头,哪来的胆子、哪来的门路弄到灯油混入脏水?!
还‘恰好’泼在你精心安排明兰必经的台阶上?!
你真以为这天下,有不透风的墙?!
你真以为你那点龌龊心思,能瞒得过所有人的眼睛?!”
林噙霜被这劈头盖脸的质问砸得头晕目眩,浑身冰凉,只觉得老太太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五脏六腑,将她所有阴暗的算计都曝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张着嘴,想辩解,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不出半点声音。
“你恨明兰,老身知道。”
老太太的声音恢复了平缓,却更显森寒刺骨,“可你的手段,一次比一次下作!
一次比一次狠毒!
下药不成,便制造‘意外’跌死?!
为了除掉一个你看不顺眼的庶女,你竟敢在盛府内宅,光天化日之下,布下如此血腥杀局?!
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可还有盛家的家规?!
可还有……老身的存在?!”
最后一句,带着雷霆万钧的斥责和一种被彻底藐视的震怒!
林噙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妾身……妾身不敢……”
她只能匍匐在地,涕泪横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妾身冤枉……妾身真的……”
“闭嘴!”
老太太厉声打断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
老身今日叫你来,不是听你狡辩,更不是来查证什么!”
她俯下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林噙霜惊恐万状的脸,一字一句,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林噙霜,你给我听好了。”
“从今日起,收起你那些魑魅魍魉的心思!
收起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伎俩!”
“明兰,是老身寿安堂的人!
她的生死安危,自有老身看顾!”
“你若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杀意,“老身拼着盛家名声不要,拼着这张老脸豁出去,也要将你这些年做的孽,桩桩件件,查个水落石出!
连同你那个好女儿墨兰,一起清理门户!
送你们母女,去该去的地方!”
“别以为老身是在吓唬你!
老身活到这把年纪,手上沾的血,比你见过的都多!
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清理门户”
四个字,裹挟着冰冷的杀意,如同万载寒冰,瞬间将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