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指自己一般。
袭人低头赶紧穿鞋，觉得她得出去看看，原本贾宝玉就对自己有了意见，这一弄兴许就更糟了。
门外的贾宝玉跟袭人可不是心有灵犀，还没等袭人趿拉着鞋子出来，手上的茶碗子就被他给摔了。
趟啷一声，把还在撸胳膊挽袖子，一脚踩在凳子上吃，碰，杠的小丫鬟们给吓了一大跳。
袭人也赶紧掀起了门帘子，赶出来救火。
“我的祖宗哎！
怎的这么大的火气？”
“什么事儿您打您骂就是了，怎么还拿这些个好东西撒气呐？”
“咱们不说这些有多值钱了，就是在大的家业也不够您这么败霍的呀！”
“再说老太太，太太那边，也受不得你这般胡闹的…哎呦！”
袭人话刚说完，以为贾宝玉最多跟自己顶嘴两句罢了，谁知道一股大力袭来，直接把她踹了个结实。
她趴伏在地上，只觉得满脑子金星和满心的惶恐。
可贾宝玉踹了人，并没有像往常一般，马上恢复理智。
而是当着一屋子吓傻了的丫鬟面前，张嘴就是一顿呵斥。
“下流的东西们，一个个的看我往日好说话，惯的你们上天了！”
“这个家不是你们的，是别人的对吧？好东西留不住，家也守不住！”
“我好吃好喝的供你们玩闹，到头来反倒是拿我取乐了！”
越骂贾宝玉脾气越大，最后快走两步，伸手就抓起了麻将桌子上的银钱。
使劲儿往丫鬟们身上摔打，小丫鬟们从来没受过这般苦，吓得哇哇大叫不说，急忙用胳膊遮住了脸。
鸳鸯带人进屋子时，就看到了现在乱糟糟的一幕。
她是把贾宝玉从小看到大的，从来也没见到这个少爷过这么大的脾气。
更何况卡看躺地上起不来的袭人，还有桌子旁被银子砸到额头的小丫鬟，就知道贾宝玉下手有多重了。
可她在得脸面，也只不过是个下人。
在贾宝玉面前她不能质问主子，只能立起眉毛质问躺在地上的袭人。
“袭人！
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都来了，半天不见你伺候宝玉过去，已经在戏园子里了脾气。”
“你这边倒好，还勾的宝玉了这么大的火，谁来说说这到底为的是哪般？”
袭人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罪和侮辱，以前在屋子里的地位也一直是说一不二的。
这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贾宝玉打骂，她还哪里有脸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