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球按徐墨的吩咐,并未阻拦,只是让士兵在营前摆上粥桶,凡来降者,先喝饱再说。
消息传回宫城,李存礼气得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他让人把哗变士兵的上官拖到城头斩杀。
可越是如此,城中的恐慌就越甚。
到了夜里,不断有黑影趁着月色爬下城墙,像潮水般涌向徐墨的军营。
徐墨坐在帐中,听着亲卫报来的数字——单日投降者已过三千。
“是时候了!”
他暗道。
“今夜子时破城!”
深夜,洛阳城殿内
“一群废物!”
李存礼一脚踹翻案几,案上的残羹冷炙溅在青砖上——副将见状喉咙滚动一下,他也一天未曾进食了
颤声道:“将军,城中……看不到百姓……军中也快……”
“那就杀兵!”
李存礼的声音像淬了冰,“把伤兵拖出去,给能打的弟兄们充饥!”
副将没敢说话,暗道:“这是疯了!
李存礼要真敢这么做,今夜就有人提着他俩人的脑袋开城献降!”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
待李存礼赶往城楼,只见南城墙外,徐墨的中军旗号正沿着洛水北岸铺开,万余弓箭手列成排,箭矢倾泻而下。
更可怖的是,孟津方向飘来浓烟,杨焱、杨淼的水军正用铁索将晋军仅剩的十数艘渡船锁住点火——晋军没了退路!
“将军!
西城墙上来了!”
副将的惊呼刚起。
王晏球的步军推着数十架云梯,正向城头攀爬,而壕沟里的河水被昨夜的寒风吹得结了层薄冰——没了作用。
李存礼眼底血丝暴涨,他抽出腰间佩剑:“全军随我冲南门!
伊阙地势险,徐墨必料我不敢走——那就偏要从他眼皮底下杀出去!”
数万军士扑向南门,可刚冲出瓮城,赶赴伊阙,两侧山谷突然传来震声。
刹那间,滚石裹挟着断木从山顶砸下,砸得晋军队列大乱。
夏鲁奇的轻骑趁机从侧翼冲杀,马蹄踏过结冰的路面,刀刃寒光之下便溅起的血珠。
“放箭!”
徐墨令下,进攻的号令从洛水岸边传来。
赶至的弓箭手齐射,箭雨如乌云般罩向晋军。
李存礼挥刀格挡,却见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有的喉咙插着箭,有的被滚石砸得脑浆迸裂。
他忽然回头瞥见,远处洛阳城头有个身影——一个寻常百姓,此刻正举着石块,狠狠砸向身边的晋军士卒。
“这帮贱民!”
李存礼怒吼着,可更多的原本躲藏在家中地窖的百姓从民宅里冲出来,拿着锄头、菜刀扑向晋军。
“将军!
前面被梁军堵死了!”
一名校尉浑身浴血地跑来,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穿透了他的咽喉。
李存礼转头,满眼的恨意,数十日晋国都不曾兵,“自己被当成弃子了!”
而此时,巴尔、巴戈都不在,“这两人杂碎,竟然叛了自己、”
此时,杨焱、杨淼的水军也已赶到,荆南士卒与夏鲁奇的魏博牙兵合围晋军。
一直战到天明,快要力竭的李存礼刚挥剑砍翻三人,数百精锐箭士上前,对准他,铁箭齐。
他那一身白色锦袍,很快便沾满血污,被擒!
徐墨此时已站在了城楼上,晨光漫过他玄色的王袍。
张顺策马从东门赶来,身后骑兵将半死不活的李存礼带来,徐墨望着城中渐渐平息的火光,沉声道:“集中降卒!”
“杀!”
至于他,“车裂!”
还留着几口气的李存礼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