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起来,簇拥着画皮鬼扎进一间空屋子,不知道折腾什么去了。
沈乐摇摇头,也只能慢慢走回自己的工作间,开始奋力干活:
画皮妖不愧是皮具制作大师,对各种皮件的感知非常到位。
这次上门服务,她不但帮沈乐辨认出来了各种皮子,还顺便给他画了张图,说明了一下这两个靴子的制造方式:
六合乌皮靴,是由哪几块皮子分别裁制,以怎样的方式缝合在一起;
先缝哪里,后缝哪里,哪里和哪里相互连接,哪里是单层皮,哪里是三层厚皮,哪里是一层厚重的外皮,再加一层柔软的内衬……
这样讲过一遍以后,沈乐动手拆解起靴子来,下手丝毫不虚。
他耐着性子,先从靴帮开始拆,一个针眼一个针眼,抽出坚韧的麻线;
麻线抽完,靴靿前片和后片各自分开,安稳地倒在桌面上。
沈乐先不管后片,把靴靿前片和靴面之间的麻线仔细抽下来,抽得满头是汗:
这前片和靴面之间,是套接缝合,很有一点技巧,需要小心翼翼地拆开。
稍微缺乏一点耐心,手下一乱,这靴子就敢碎给你看……
对了,靴靿后片和靴底,也是直接缝在一起的。
为了能固定在坚硬的靴底上,缝线特别牢固,穿得特别结实:
而把这些麻线拽出来,也特别痛苦,用力小了根本拽不出来,用力稍微大一点,麻线敢直接碎给你看……
沈乐吭哧吭哧,忙了能有两个小时,才把这些皮子一点一点拆成零件,摊平在桌面上。
停一停,先不急着去修这些皮子,而是把麻线一根一根理清楚,扔进玻璃水槽里铺平,再哗哗往里倒营养液:
“生长!”
“生长!”
几道绿光下去,那些干结的,碎裂的,强度已经非常一言难尽的麻线,精神抖擞,快生长起来。
沈乐紧紧盯着它们,确保它们只是向前生长,增长长度,并没有突然长成一棵植物,甚至抽出叶子、抽出枝干。
好一会儿,捞出生长到足够长度的麻线,再挂上架子、晾干,等着捻制、涂蜡、做出一根一根漂漂亮亮,长度足够的麻线。
这边处理完,估摸着大概可以用了,卷起袖子,去处理皮靴上面拆出来的皮料:
从头到尾,再扔一遍清洁术,然后照样浸到丝素蛋白溶液里,狂扔生长法术,让它们自行生长,回复弹性和柔韧。
眼看着皮料一点一点恢复柔软和光滑,那些交错的裂痕与起翘,全部安静归位,沈乐才松一口气,继续研究下一步的修复:
“喂,你是想修复成完整的新靴子呢,还是想要保留你原来的样子——就是刚刚被埋进去,埋到风沙里的样子?”
理所当然,并没有人回答他。
沈乐也不气馁,把那身完整的铁甲整体搬过来,搬到工作台旁边,让它们和皮靴尽可能地靠近。
这一次,再往上扔生长法术,皮靴,或者皮靴的部件,有了明显的反馈:
有些部分,比如皮靴尖端和边缘、破损的破口,微微腐烂的部分,开始缓慢生长,直到腐烂完全消失;
但是,靴帮处的灼痕,靴底磨损的痕迹,乃至靴子内侧,被长期穿着产生的自然变形和损坏,它是一点儿都不带改变的。
仿佛,这双靴子也想用如此方式,纪念自己的最后一任主人……
“我知道了……知道了。”
沈乐双眼半睁半闭,喃喃自语,如同在和靴子沟通。
好半天,他睁开眼睛,指尖盈盈绿光悄然消散:
这皮靴表示“不要了”
,它表示“该补的都补上了”
、“该保留的都保留好了。”
既然它不肯再生长,沈乐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