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血液溅落的瞬间,如同墨汁滴入滚沸的血水,在血牙魔祖身下的血云上炸开层层涟漪——每一滴血珠都泛着幽暗的光,落地时竟将坚硬如铁的魔岩灼出细小的坑洞,青烟袅袅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那是蕴含他本源魔气的血,连魔界大地都承受不住其侵蚀,坑洞边缘的魔岩以肉眼可见的度黑、酥脆。
他低头望着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帝力如同跗骨之蛆,在体内经脉中疯狂撕扯魔气本源,每一次流转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黑色血液顺着伤口不断涌出,将他暗红如熔岩的鳞片染得愈深沉,甚至有几片鳞片因帝力灼烧而卷曲、脱落,露出里面渗着黑血的血肉。
可那双燃烧着猩红火焰的魔瞳里,绝望却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毁天灭地的疯狂——万年寿元积累的傲气,岂容自己陨落在一个天仙中期修士手中?更何况,他是亲历过上古神魔大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魔界九祖,怎能死得如此狼狈,死在这道他曾视若蝼蚁的封界门前?
“想杀本座?没那么容易!”
他猛地抬头,吼声震彻魔界苍穹,音浪掀起的黑色气浪如同实质般扩散,竟将远处列队的魔兵震得东倒西歪,修为低下的魔兵当场喷血倒地,连手中的魔器都摔落在地,出“哐当”
的脆响。
“就算是死,本座也要拉着这封界门,拉着整个仙界陪葬!
让你们知道,得罪魔界九祖的下场,是万劫不复!”
话音未落,他左爪猛地按向地面,锋利的爪尖如同钢刀般刺入魔岩三寸,爪缝中渗出的黑血滴落在地,瞬间将魔岩腐蚀出小洞。
仅剩的右翅如同破败却依旧狰狞的战旗,在身后疯狂扇动,每一次扇动都卷起阵阵黑色狂风,风中夹杂着能腐蚀灵气的魔砂——那是他从魔界极北“蚀骨漠”
带回的魔砂,连金仙的护身灵气都能轻易穿透。
刹那间,周身喷溅的黑色血液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化作数千道细长的血线,如同暴雨般朝着下方的魔界大地急射而去。
那些血液落在龟裂的焦土上,竟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顺着早已干涸的河床沟壑、深不见底的地缝快蔓延,短短数息间便染红了方圆千里的土地,连地面下埋藏的远古魔骨都被血光唤醒,泛出诡异的暗红光泽,骨头上的纹路如同活过来般闪烁,仿佛要从地底爬出来为他助威——这正是魔界禁忌秘术“血祭一洲”
的起手式,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抽取一洲之地亿万年积累的魔脉灵气,换取足以撕裂空间结界的恐怖力量,代价却是献祭之地百年内寸草不生,魔脉彻底枯竭,连土壤都会变成能腐蚀生灵的毒土,此后千年都无法孕育任何魔族。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如同地龙翻身,魔岩崩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
一道道暗红色的魔脉光柱从地底喷涌而出,最高的竟达百丈,光柱中缠绕着无数痛苦挣扎的魔魂虚影——这些都是死于魔脉争夺的魔族修士,灵魂被魔脉禁锢,永世不得生,如今被强行唤醒,沦为血阵的能量来源,他们的惨叫声透过光柱传出,凄厉得让人神魂颤。
这些光柱与血牙魔祖的血液在空中交织,如同蛛网般纵横交错,最终凝成一张覆盖千里的巨大血色阵纹。
阵纹上的魔纹扭曲缠绕,如同无数条猩红的毒蛇,每一次蠕动都散出令人神魂战栗的邪恶气息,连空气都被染成了暗红色,吸入一口都能感受到神魂被灼烧的痛感,不少仙界修士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脸色苍白。
阵纹中央,血色光芒愈浓郁,渐渐凝聚成一只高达万丈的血色虎影——虎影与血牙魔祖本体一般无二,双目赤红如血,獠牙外露泛着寒光,虎爪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黑色血迹,仿佛刚撕碎过无数生灵。
它口中不断吞噬周围的魔气,连封界门裂缝中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