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撑着地面缓缓坐起,望着任逍遥,眼中没了之前的战意,只剩释然的苦笑。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异常坚定:“原来……我毕生追求的‘斩道’,竟不如你这‘容道’。
我一直以为,刀道的极致是‘斩尽一切’,却忘了,能包容‘斩’的道,才是更完整的道。
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任逍遥走上前,弯腰将那株奇草轻轻拔起。
奇草离开地面时,根部竟带着一丝混沌气流与一缕刀意,轻轻颤动着,似在回应他的触碰。
他将奇草递到刀神面前,轻声道:“你的刀道并非不够强,只是少了一份包容。
‘斩’是刀道的骨,‘容’是刀道的血,少了血,骨再硬也撑不起完整的道。
就像这奇草,少了剑叶的柔,便没了刀纹的刚;少了刀纹的刚,也没了剑叶的柔。
刀与剑,混沌与天地,本就该共生,而非相斩;本就该相互包容,而非相互毁灭。”
刀神接过奇草,指尖轻轻抚摸着花瓣上的“斩”
与“容”
,感受着奇草中流转的混沌与刀意,心中的执念如冰雪般消融。
他忽然起身,对着任逍遥深深一揖,动作恭敬而诚恳:“多谢道友点化,让我看清了刀道的全貌。
从今往后,刀神愿从此跟随道友,走这包容之道,悟这共生之理,将‘斩’与‘容’融于刀中,走出一条新的刀途。”
剑祖站在一旁,望着眼前这一幕,道袍上的剑痕轻轻闪烁,与刀神散落的刀意产生共鸣,出细不可闻的剑鸣与刀啸。
那共鸣声中没有对峙,只有和谐,只有共生。
云海重新翻涌,罡风再次流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落在青草地里,照亮了奇草的花瓣,照亮了剑草与混沌苔,也照亮了三道身影——任逍遥立于中央,混沌气流在他周身流转;剑祖在左,手腕上的流云剑残魂与道袍剑痕共鸣;刀神在右,手中握着奇草,眼中满是对新道的期待。
天地间的剑与刀、混沌与秩序,终于在此刻,达成了真正的和谐。
风过青草地,带着剑的温润与刀的刚猛,吹向远方;云绕三道身影,裹着混沌的包容与天地的秩序,缓缓流动。
这和谐的气息,顺着灵脉传遍三界,让所有剑修与刀修都停下了手中的兵器,望向青草地的方向。
那股和谐气息顺着灵脉漫过三界时,所到之处,剑与刀的对峙悄然消解——东海剑岛的剑修们收起了指向刀修的长剑,剑穗上的水珠不再带着凌厉剑意,反而映着刀光流转;北疆刀域的蛮族刀客放下了劈向剑修的弯刀,刀鞘上的兽纹不再透着凶戾,转而泛着温润光泽;就连常年因“剑尊刀卑”
争论不休的中州器宗,此刻也有人将剑与刀并放在案上,看着两柄兵器在和谐气息中轻轻共鸣,眼中满是恍然。
任逍遥望着这天地间的变化,指尖的混沌气流与剑祖的剑意、刀神的刀意轻轻缠绕,化作一道灰金相间的光带,光带升空后散开,化作漫天细碎的光点,落在三界各处——落在剑冢,沉睡的古剑便微微震颤,剑身上的锈迹开始脱落,露出藏在底下的剑纹;落在刀山,断裂的战刀竟生出新的刃口,刃口上缠着混沌气流,似在等待新的主人;落在寻常修士的兵器上,菜刀、柴刀、木剑都泛着微光,连最普通的铁剑,都在剑身上凝结出一点包容的道韵。
“这便是‘共生’的真意。”
任逍遥轻声道,目光落在剑祖与刀神身上,“剑祖的天地剑意,刀神的斩破刀道,本就是天地大道的一部分,若只守着自己的道,便如盲人摸象,难见全貌。
如今两相结合,再融混沌,才算触到了大道的边缘。”
剑祖抬手抚过手腕上的流云剑残魂,剑形玉镯此刻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