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
不好了!”
这小子跑得太急,刚站稳就剧烈咳嗽起来,手指抖得不成样子,直直指向身后
“后、后方……青狼口后方冒出一伙流民!
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个个手里都攥着刀斧,跟疯了似的砸寨门!”
“什么?!”
苗团练和老兵同时变了脸。
他们一直盯着正面山道,压根没提防背后——青狼口后山是悬崖峭壁,按理说绝不可能有人爬上来!
“一共出现多少人?”
苗团练猛地转身,枪杆在地上顿出一声脆响。
“看不清!
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几百人!”
小子急得快哭了,“后寨门快顶不住了!
王队长让我来报信,让您赶紧派援兵!”
苗团练只觉得头皮麻。
正面流民撤退,原来是声东击西!
这伙人怕是早就摸透了后山的路径,故意让正面的人撤兵麻痹他们,实则绕到背后捅刀子!
“狗娘养的!”
老兵怒喝一声,抄起身边的砍刀,“大人,我去顶住!”
“等等!”
苗团练一把拉住他,目光扫过周围疲惫不堪的弟兄。
——能战的只剩百余人,分兵两处就是死路一条。
他咬了咬牙,声音狠,“通知所有人,放弃前隘,退守第二道寨门!
跟他们拼了!”
风突然变了向,带着后山的喊杀声扑面而来。
苗团练望着身后烟尘四起的寨门方向,又看了看前方空荡荡的山道,心里清楚——最凶险的时刻,来了。
青狼口崖峰上的三团火焰烧得正旺,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连带着山道上的碎石都泛着层诡异的红。
老胡眯眼瞅着那跳动的火苗,嘴角撇出抹冷笑,手里的朴刀“噌”
地抽出鞘,寒光在火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都给老子听着!”
他的大嗓门像炸雷,震得旁边的人耳朵嗡嗡响,
“青狼口的官兵撑不住了!
看见那火没?是咱们的人得手了!”
他用刀指着关隘的方向,唾沫星子横飞。
“夺下这口子,涂山县城就等于揣进咱们兜里!
城里的粮仓堆得比山高,绸缎铺的料子能裹住半条街,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快活个把月!”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眼睛扫过底下那些精壮汉子,声音里添了几分邪气:
“到时候啊……找个细皮嫩肉的俏婆娘,暖炕头,生娃子,不比在山里啃树皮强?”
这话像把火,一下子点燃了人群。
那些青壮流民本就憋着火气,被他这么一撩拨,个个眼里冒绿光,喉咙里出野兽似的低吼。
“奶奶的!
老子要睡两个婆娘!”
一个矮个子汉子抹了把嘴角的口水,手里的锈刀挥得呼呼响,像是已经把婆娘搂在了怀里。
“上啊!
跟着胡老大冲!”
旁边一个壮如铁塔的汉子扬起铁叉,叉尖闪着冷光,
“俺要抢个屁股大的,好生养!”
他吆喝着,带着同村的几个老乡率先冲了出去,铁叉戳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呼啦啦几千人跟潮水似的涌了出去。
脚步声震得山道都在颤,刀枪碰撞的脆响、粗野的笑骂声、还有对“好日子”
的嘶吼混在一起,顺着风往青狼口飘去。
老胡拎着朴刀跟在后面,看着这群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汉子,嘴角勾起抹算计的笑。
他要的就是这股劲——疯了似的往前冲,才能最快拿下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