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借道,鬼怪运粮……
这些奇怪的字眼儿,被百姓们在茶余饭后传得神乎其神。甚至在说书人的润色后,被编的有板有眼。
在庐州地面引起不小的反响,都觉得真有这种恐怖的事情。于是乎导致神庙多了许多香火,都在祈祷太平。
那么杨宗谨呢?
作为这件事的亲历者,他又在干嘛?
他生病了。
杨府的上房里,杨宗谨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浑身发抖。尽管额头上直冒热汗,还是不肯撒手。
其实杨宗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发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明明自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应该这样猥琐胆小。
但跟去的李媗之和赵福霖都很淡定,只有他拉了胯。
“夫君,把汤药喝了吧。”李媗之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坐在床沿边上服侍杨宗谨喝药。
“不……不喝!”杨宗谨浑身发抖,说话都不利索。
李媗之担心道:“不喝药,这病怎么会好。给你诊治的大夫是全庐州最好的大夫,喝他的药应该没问题。”
杨宗谨还是摇头道:“我不喝药,雨桑还是神医,结果却是楚王赵德芳。谁知道那个大夫是不是幕后黑手,故意设计在害我。”说着话,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发抖。
赵福霖听着声音赶来,正要开口却被李媗之示意她不要出声。
李媗之起身把汤碗放在桌上,拉着赵福霖到门外说话。
杨宗谨虽然在被子里,却听得清楚外面的对话。
只听李媗之道:“昨晚的事情过于匪夷所思,刺激得夫君犯上了疑心病。现在不肯吃药,也不肯出去走一走。”
赵福霖却道:“会不会不是疑心病,而是失心疯啊?”
“应该……不至于吧。”李媗之自己心里也有些不确定。
“这可难说的很。”赵福霖道,“别看杨宗谨平常吹嘘自己胆子有多大,真要碰到昨晚那种事都会害怕。”
“会吗?”李媗之不觉得。
赵福霖道:“那天晚上鬼火到处飘,还有人在黑暗中整齐的蹦来蹦去,一袋袋粮食随水流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世间真的有鬼怪吗?”
杨宗谨本来还在听,当听到赵福霖提到“鬼怪”,脑袋里仿佛有一根线瞬间断裂。下意识的捂着头,叫了一声“啊”,在床上打滚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