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俯身,阴影将春墨完全笼罩,
“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是做一个死路一条的替罪羊,还是做一个迷途知返、或可宽待的证人。”
春墨的呼吸骤然急促,身体的颤抖如同风中残叶。
她看到顾盼怡下意识后退的半步,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与警告,那最后一点指望也彻底碎裂。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对主子的恐惧,她猛地以头抢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哭喊道:
“是顾小姐!是顾小姐指使奴婢的!她让奴婢将那包迷药偷偷放入阮夫人房中,奴婢……奴婢是被逼的啊,大人明鉴!求大人饶命!”
此言一出,满院哗然。
顾盼怡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死死攥住衣袖。
“胡说!你这贱婢竟敢污蔑主子!”她声音尖利,却掩不住其中的颤抖,
“分明是阮如玉……是阮如玉收买了你!”
春墨抬起头,额上已是一片青紫。
她眼中含着泪,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小姐还要狡辩吗?那装着迷药的油纸包,还是您亲手交给奴婢的!您说……您说事成之后,还会有六皇子的人情。”
这话如同惊雷炸响,院中顿时一片死寂。
顾盼怡如遭雷击,猛地转向齐元舟,嘶声道:
“殿下!殿下明鉴!这丫头分明是受人指使,想要一石二鸟!”
齐元舟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顾盼怡!你休要信口雌黄!本王何时指使你向公主下药了?”
顾盼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她凄声笑道:
“殿下现在是要撇清关系了吗?”
“马球场上,是谁对我说若能成全一段良缘,或许能让人另眼相看?是谁说公主终究是异族女子,难登大雅之堂?”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尖锐得刺耳:
“是您说若我需要帮助,尽可来找您?还有今夜我房门前那封密信,来得那般蹊跷,那信上明明写着……”
“荒唐!”
齐元舟怒极反笑的打断她,
“本王从未说过此话!”
“殿下当真好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