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沈薇薇几乎一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靖王府的侍女便鱼贯而入,沉默而迅速地伺候她梳洗,换上了一套料子精贵、颜色却略显素净的衣裙,既不逾矩,又不会在百花宴上过于扎眼。
整个过程,沈薇薇像个提线木偶,任由摆布。
她脑子里反复推演着今天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以及原剧情里关于“美人壶”首次出现的细节——是在宴席中途,于一处偏僻的水榭中被发现,发现者是一名负责添酒的小婢女,当场吓疯了。
“姑娘,请。”昨日那名冷面侍卫再次出现,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腔调。
沈薇薇,跟着他走出院落。
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前面一辆玄色为主,装饰奢华而不张扬,透着属于亲王品级的威压。
后面一辆则普通许多。
侍卫示意她上后面那辆。
就在沈薇薇认命地走向后车时,前面那辆玄色马车的车窗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萧景珩那张俊美却迫人的脸露了出来。
“过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薇薇脚步一顿。
她,在侍卫略显诧异的目光中,挪到了前车旁。
车夫早已放好脚凳。
沈薇薇垂着头,小心地踩着凳子,钻进车厢。
车内空间宽敞,铺着厚厚的绒毯,小几上燃着淡淡的冷檀香。
萧景珩靠坐在主位,闭目养神,当她不存在。
沈薇薇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离他最远的角落蜷缩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腰间——那块殷红如血的血玉果然佩戴在那里,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光。
她迅速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心却已沁出冷汗。
这块玉,就像悬在她头顶的利剑。
马车平稳地行驶,车内一片死寂,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轱辘声和萧景珩均匀的呼吸声。
这种沉默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薇薇神经紧绷到极致时,萧景珩忽然开口,眼睛依旧闭着:
“说说看,‘美人壶’……具体是何模样?”
沈薇薇一个激灵,稳了稳心神,斟酌着用词:“回王爷,民女梦中所见,甚是模糊……只知是、是将人……躯体置于特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