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生(陈铁)的工位角落,多了一个不起眼的藤编篮子,上面盖着一块透气的薄布。
匠工们起初还有些好奇,但几天下来,见里面不过是只安静的小龟,便也习以为常,不再关注。
只有林长生自己知道,这小小的藤篮里,藏着一个何等惊人的“辅助”
。
每日开工前,林长生会借着清点、挑选坯料的机会,看似随意地将几块备选的料子拿到藤篮附近“比对”
。
薄布下,卡卡西的小脑袋便会悄悄探出,乌溜溜的眼睛扫过那些还未经锻打的原始坯料。
小爪子极其隐蔽地虚空点出杂质富集或结构疏松的区域,甚至能模糊传递出“这块好些”
或“那块稍差”
的简单意念。
林长生便依此挑选出品相最佳、瑕疵最少的坯料,作为当日锻打的主料。
锻打过程中,每当坯料烧红,置于砧上,林长生举起大锤,看似全神贯注观察火色和落点时,眼角的余光总会瞥向藤篮。
卡卡西对高温和震动的适应力极强,它不仅不畏惧,反而似乎很享受这种环境。
它的小脑袋缩在篮边,眼睛紧盯着通红的坯料,每当内部有肉眼难以察觉的杂质团或细微裂痕在锤击下暴露、需要重点锤炼时。
它的小爪子便会极其轻微地动一下,或者传递来一丝极其微弱的“这里”
的意念指向。
林长生便心领神会,落锤更加精准,力道控制妙到毫巅,往往几锤下去。
便能将隐患消除于萌芽,或将杂质震散排出,效率远以往凭经验和手感慢慢摸索。
他依旧运转着《百炼锻体诀》,引导反震之力锤炼己身,同时以《百炼呼吸法》调和气血,维持持久战力。
有了卡卡西的精准“导航”
,他锻打时心神消耗大减,更能专注于功法的运转与融合,修炼效果反而更佳。
成果是显而易见的。
他每日完成的工件数量,比以往多了近三成。
而且每一件成品的质量都高得惊人,尺寸精准,内部结构均匀致密,表面光洁如镜,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无论是需要极强韧性的弩机扳机,还是要求极高硬度的撞针,亦或是需要兼具强度与弹性的甲叶。
在他手中都如同被赋予了灵魂,完美地达到了甚至越了设计要求。
这种稳定而出色的表现,很快引起了周匠师和李师傅的注意。
“陈铁,这批弩机撞针是你打的?”
周匠师拿起一根刚刚淬火完毕、通体乌黑亮的撞针,仔细检查着尺寸和笔直度,又屈指弹了弹,听着那清越均匀的回音,眼中满是惊讶和赞赏。
“这手艺……绝了!
硬度、韧性、直度,无可挑剔!
而且这效率……你小子最近是开了窍了?”
李师傅也凑过来,拿起另一根撞针反复查看。
啧啧称奇:“是啊,老周,你看这表面,光滑得跟镜面似的,一点锻打痕迹都难找!
还有这分量,均匀!
陈铁,你这手感……真是越来越吓人了!
我打了几十年铁,自问也做不到每一件都这么完美!”
周围的匠工们也纷纷投来好奇和羡慕的目光。
陈铁的手艺好,大家是知道的,但这几天好得有点过分了!
度快,质量高,稳定得不像话!
面对周匠师和李师傅的夸赞,以及众人探究的目光,林长生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
和一丝“憨厚”
的笑容。
他挠了挠头,语气平淡地说道:“周匠师、李师傅过奖了。
可能就是……最近打的多了,手感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