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多年未见,正好多亲近亲近。”
韩彦闻言,心中顿时一沉。他对那位仅存于童年模糊记忆里的表妹毫无感觉,更清楚母亲此举,名为关心他的婚事,实则是想利用他的婚姻来安顿、乃至提升娘家地位。这带着强烈功利色彩的安排,让他从心底感到厌烦,母亲总是这样。
“母亲,”他压下心头不悦,神色平静地回道,“儿子多谢母亲与舅舅厚爱。只是如今县务繁忙,百废待兴,实非谈论婚嫁之时。且表妹千金之躯,长兴县地处前沿,未必安全,前来小住恐有不便。”
柳氏见他推脱,脸上那强装的笑容淡了下去,语气带上了几分急切和强硬:“彦儿!公务再忙,还能不要家了不成?你舅舅家如今这般光景,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依依是个好孩子,定能与你琴瑟和鸣。你莫要再寻借口推脱!难道你当了官,便连父母之命、家族责任都不顾了么?”
韩彦心知母亲心意已决,且牵扯到落魄的舅家,言辞不宜过于直接,以免伤了母亲颜面,也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他只得暂避锋芒,起身道:“母亲一路辛苦,先好生歇息。此事关乎表妹终身,也需从长计议。儿子前头还有紧急公务,晚些再来向母亲请安。”
说罢,他行礼退出。走到院中,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而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他隐约知道母亲为何跟父亲感情不和,也知父亲为何对他不喜,但他身为人子没资格多说什么。但是母亲这次的做法让他心里很不是畅快。
数日后,柳依依果然在其父护送下,来到了长兴县衙。正如柳氏所言,柳依依生得纤细秀美,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轻愁,说话轻声细语,行动弱柳扶风,完全是标准的闺秀模样,但还是能感觉出过于的小心翼翼,透露出家道中落、寄人篱下的不安。
柳氏对侄女极为热情,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安置在自己院落的厢房里,俨然已将其视为未来的儿媳。她刻意创造机会让韩彦与柳依依相处,不是让韩彦带表妹逛逛后园,便是让柳依依给表哥送些亲手做的点心。
韩彦对此不胜其烦,却碍于孝道和舅家的情面,不能过于冷落。他对待柳依依客气而疏离,保持着标准的表兄妹距离,多数时候以公务繁忙为由避而不见,即便见面,话题也仅限于几句客套的问候,绝不多言。
柳依依心思敏感,如何察觉不到韩彦的冷淡?她心中委屈,却不敢表露,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讨好姑母,对着韩彦时也更加温柔小意对待。这让柳氏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对儿子的不通情理愈发不满。
这一日,柳氏终于按捺不住,将韩彦叫到跟前,语气带着责备:“彦儿,依依来了这些时日,你整日忙于公务,连陪她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她一个姑娘家,背井离乡来投奔我们,你怎能如此冷淡?”
韩彦耐着性子解释:“母亲,非是儿子冷淡。实在是县内事务繁杂,开春赋税、乡勇操练、堤防巡查,桩桩件件都需儿子过问。表妹在此,有母亲照料,儿子很是放心。”
“放心?我看你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