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外的夜风裹挟着山林间特有的寒意,卷起地面凝结的血沫与碎石,在阵法前打着旋。
厉无咎紧攥着掌心的传音符,目光如淬了毒的尖刀,死死盯着阵法光幕上流转的淡青灵光——那层看似薄弱的屏障,此刻却成了他心头最刺眼的阻碍。
莫千毒静立在他身侧,袖中的毒囊被指尖摩挲得微微烫,脚边的碧眼蜥缩着脖颈,吐着分叉的舌头,每一次望向阵法的眼神都带着本能的惊惧。
方才岩耕三箭连杀五人的威势,不仅震慑了修士,连妖兽的凶性都被压下大半。
“怎么还没来?”
厉无咎低声咒骂,传音符在掌心震动三次,却只传来模糊的“路途受阻”
的讯息。
他扫过不远处瘫坐在地的炼气六层修士——那家伙还在不住抖,裤脚早已被冷汗浸透;再看身后八名炼气后期修士,一个个缩着肩膀,目光躲闪,竟无一人敢主动靠近阵法半步。
吴老三握着鬼头刀的手仍在颤,刀身残留的黑色灵力早已消散。
他死死盯着阵内岩耕手中那柄泛着微光的“流霞犀魄弓”
,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到了嘴边的“冲锋”
二字,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不远处的铁背熊突然烦躁地用熊掌拍击地面,沉闷的声响让周围碎石簌簌跳动。
莫千毒骤然抬手按住它的头颅,阴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安分点!
再敢惊动阵内的人,先把你宰了喂毒蜥!”
铁背熊似是听懂了,低吼一声后乖乖趴在地上,铜铃大的眼睛却仍死死盯着阵法,满是不甘与忌惮。
阵法内,徐泰玄收回按在俘虏天灵盖上的手,指尖残留的淡青色灵力尚未散去,他目光扫过身旁三人:岩耕仍保持着搭弓的姿势,箭尖稳稳锁定阵外;慕秋瑾握着银旗,旗面青芒流转,时刻警惕着外界异动;徐公良则蹲在四具尸体旁,正快整理最后一个储物袋。
透过“小范围传音阵”
徐泰玄的声音率先在几人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沉郁:“刚从活口记忆里搜出些信息:这些散修并非一伙,而是靠利益拼凑,他们这组核心成员多来自‘三阴教’,此次还联合了黑风寨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半年前,他们曾联手围杀过一队来自启明城修士,当时是三大筑基巅峰修士带队,还设了三阶困杀阵,折腾了大半夜才将对方全灭。”
岩耕搭着弓弦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诧异:“启明城的人马也敢动?看他们如今的阵仗,这些家伙的底蕴倒比我们预估的深得多。”
慕秋瑾握着银旗的手指紧了紧,脑海中的声音带着担忧:“他们既然敢动启明城的人,就不怕报复吗?”
“怕,怎么不怕。”
徐泰玄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活口的记忆里说,杀完人后,他们怕启明城势力报复,连夜撤出泣血涧躲进迷雾丛林,直到半个月前才敢回来。
谁料刚落脚,头领就说有笔‘大生意’上门,至于生意具体是什么,这活口地位太低,根本接触不到。”
徐公良这时加入传音,语气满是失望:“族长,储物袋都整理完了,除了低阶符箓、疗伤丹药、几本普通功法,就只有几千块下品灵石,连张标注据点或路线的地图都没有,根本找不到他们截杀我们的线索。”
他说着,将堆叠整齐的储物袋推到角落,脸上难掩挫败——本以为能从尸体上找到突破口,如今却仍是一无所获。
岩耕的目光重新落回阵外,透过光幕能看到厉无咎与莫千毒正低声争执,偶尔还抬头望向矿洞深处,显然是在焦躁等待援军。
他的声音在传音阵中带着凝重:“现在最棘手的是徐庄还没回来。
我们既不知道矿洞深处的情况,也没确定突围路线,一旦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