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峰,稚鹰阁笼罩在清晨的薄雾中,檐角铜铃被山风拂得轻晃,叮咚脆响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何生琴捏着传音符,指尖沁汗,玉符烫,往常带笑的嘴角拧成疙瘩:“泰定师兄,岩耕和公良到底去了哪里?传音符了七道没回音,莫不是出了岔子?”
曹景瑜倚在雕花木柱上,接住飘落的银杏叶,摩挲着叶边:“前几日还约好烧烤喝灵酒,这才几日就没影了。
随泰玄长老出行,总该知会声去向,哪怕报个平安也好。”
徐泰定站在阁外白玉栏杆边,目光越云海望东南,指尖轻敲栏杆云纹。
晨光漫过侧脸,眉宇凝重渐显。
他转身,喉结微动:“并非我有意隐瞒,任务涉及家族秘辛。
他们随泰玄长老去了远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们安心修炼便是。”
气氛一时沉重。
檐角铜铃的脆响仿佛被冻住了,许久才怯生生地响一声,旋即又被沉默吞没。
何生琴目光在徐泰定紧绷侧脸上打转,曹景瑜将银杏叶捏皱,都觉“家族秘辛”
像道墙,挡住所有追问。
何生琴张了张嘴还想追问,手腕被曹景瑜悄悄拽了拽。
她转头,正对上他递来的眼色——那双总带几分不羁的眼睛此刻凝着审慎,分明在说“别问了”
。
能让素来坦荡的徐泰定这般讳莫如深的任务,定然不是他们这些炼气修士能置喙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无奈,只能将满腹疑虑压回心底,望着徐泰定重新望向远方的背影,在晨光中绷得格外沉肃,仿佛压着千斤重担。
徐泰定深吸一口气,晨露湿气的空气入肺,却没压下心头燥意。
他转头看向稚鹰阁内的两人,大步走了过去。
“生琴、景瑜。”
他抬手一拍腰间储物袋,一卷泛着莹光的玉纸落在案上,正是联盟府的征召令。
边缘的朱砂印在晨光下透着肃杀,“兽潮预警下来了,各堂的召集令到处翻飞。
族长有令:三日内征召所有炼气中期修士,充实联盟防御线。”
“生琴,”
徐泰定的目光落在何生琴身上,“以你木水灵根的天赋,炼丹堂缺人,我已将你的名字报上去。”
何生琴捏着传音符,摩挲着上面的家族印记。
抬头时眼眶红,声音哽咽:“师兄可知,昨日我家族来信了?”
说着抽出泛黄符纸,灵力几近消散,“家里让我留在徐家共御兽潮,别回去。”
“徐家恩重,但家族有难,我不能不管”
,鼻尖一酸,泪珠啪嗒落下。
徐泰定一怔,指尖顿在征召令上,暗忖:倒把这茬忘了。
何家作为徐家附庸,当年送何生琴来归云山修炼,原是有交换条件的——何家提供资源请徐家帮忙培养,危难时徐家不得留难。
他望着何生琴泛红的眼眶,语气沉了几分:“你家如今连筑基修士都没有了,确定要回去吗?”
见何生琴抿唇不语,他又道:“你该知道,面对兽潮,背靠徐家,生存机率总要大些。
小家族在兽潮大势下,被覆灭的可能性太高了。”
他顿了顿,放缓语气:“虽说徐家培养了你,但不会强留你效力。
去留之间,你自己斟酌。”
何生琴木水二灵根,天赋不凡,但何家祖上与徐家大有渊源,徐家可做不出强留这么没品的事。
徐泰定转向曹景瑜,目光落在他缠布的手掌上。
方才的纠结沉重如雾散去,换上年轻修士对命运的执拗冲撞之气。
“景瑜,”
他说,“炼器堂给了三个名额,我给你留了一个。”
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