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快调整了几个符文,阵盘上灵光闪烁:“我可以将灵舟的灵气波动伪装成血煞门的阴煞之气,只要不近距离接触,他们应该察觉不出异样,能蒙混过关。”
徐公良有些担忧地问道:“要是被识破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对我们出手?”
徐泰玄沉声道:“若真被识破,只能随机应变。
我们人少,尽量避免正面冲突,以退为进。
家族里有几套合击的阵法,路上我们演练熟悉一下,免得到时仓促应战。”
众人一番商议,心中都有了底,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徐泰玄看着众人,心中稍定,卷起地图:“好了,路线已定,我们该动身了。”
徐泰玄将储物手镯小心收好,指尖在地图上最后一点,那里正是上党郡的方位。
岩耕注意到,他袖中的传音符早已被灵力震碎,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
这点醒了岩耕,他悄然捏碎怀中那枚私用传音符。
细微的灵力爆鸣声里,仿佛能听到一丝讯息彻底湮灭的声音。
归真老祖的要求没错,徐家潜伏的暗蝶绝不止一只,任何一丝讯息泄露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他们这支火种,必须像深埋地下的灵根,不见天日,方能积蓄破土而出的力量。
徐泰玄最后一个上船,他站在船头,指尖在玄鸟雕像上轻轻一按。
“渡厄舟”
出一声悠长的鸣响,如同远古巨兽的低吟,缓缓升空,贴着山林的轮廓向山下飞去。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山林的草木气息,归云山的轮廓在视野中渐渐缩小,那座矗立经年的白玉殿宇,此刻已缩成云雾中的一点微光,如同即将熄灭的星火。
岩耕望着舟外缭绕的云雾,耳边还回荡着归真老祖那句“不成元婴,不必回来”
。
这句话像块沉甸甸的铁锭,压在五人的心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期许。
此次离开家族,归云山若没有人能成就元婴,他们这支火种,恐怕这辈子都再无归期。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在藏经阁偶然翻到的词卷,那位落魄词人写下的“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更与何人说”
,此刻竟在心头反复盘旋。
虽说是人间离愁,与这修真界的生死抉择不尽相同,但那份前路茫茫的怅然,却如出一辙,萦绕在心头难以散去。
目光扫过身旁四人,岩耕悄然松了口气。
慕秋瑾正对着阵盘推演路线,神情专注,间银簪上的微型阵旗在晨光中闪烁,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徐公良则在擦拭腰间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云纹——那是他入门时父亲所赠,每一道纹路都藏着牵挂。
能与这两位知交同行,已是上天垂怜。
徐庄一言不地坐在舟,将短刀横放在膝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山林,仿佛随时会有危险降临。
岩耕注意到,他的法衣袖口处有几处细微的破损,像是被利爪撕开的痕迹——想来这孩子这些年过得并不轻松,早已在风雨中磨砺出一身戒备。
至于何生琴与曹景瑜,岩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长生路漫漫,只要彼此安好,总有再见之日。
这般思忖间,心头那点怅然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终于明白,老祖为何要将他们赶离这安乐窝——唯有斩断退路,方能在绝境中开出生路,在风雨飘摇中淬炼出真正的力量。
归真老祖既然没有明说,至始至终,他们当中都没有人问家族是否还安排有其他“火种”
。
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他们这一脉都生存不易,其余“火种”
的存亡自有天定,过多的牵挂只会成为前行的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