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青芒紧随其后,正是他修炼多年的“剑遁”
之术。
两道流光一前一后,在荒野上空拉出长长的轨迹,青芒如锲而不舍的追日者,紧咬着前方的血光不放。
归云山在颖川城北百里左右,血煞本就伤势未愈,‘血遁术’虽快却后劲不足,血光的亮度渐渐黯淡。
归真的‘剑遁’则后劲绵长,青芒愈炽烈,眼看距离不断缩短。
就在即将追上的刹那,血煞忽然张口喷出一口精血,血光猛地暴涨数尺,如同垂死挣扎的烛火骤然亮起,度陡然加快,竟硬生生拉开了距离。
归真眉头紧锁,将灵力催至极限,长剑青芒几乎要凝成实质,可百里距离,几息之间终究难越。
血煞的身影已融入归云山方向的天际线,与枯骨等人的气息汇合。
归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血光消失在云层中,‘剑遁’之势一滞,随即毫不犹豫,剑光从侧面遁入归云山,如同一道青虹隐入山峦的阴影。
归云山巅的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卷起地上散落的断剑残甲。
血煞重生后的断臂因再次动用血河大法渗出血液,指缝间不断渗出暗红的血珠,血雾缭绕的脸上满是戾气:“枯骨、阮执事,卜执事,看情况这‘归墟镇岳阵’比预想的难缠数倍。”
他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伤势牵动的颤抖,“徐家来了一个陌生的金丹剑修,实力相当强悍,我在颖川城已折损不少精血,再耗下去怕是讨不到好,依我看,不如先行撤退,从长计议。”
枯骨拄着魂幡的手紧了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骷髅头拐杖顶端的幽火忽明忽暗,映得他半边脸在阴影里忽隐忽现:“血煞说得在理。
徐家的阵法运转流畅,显然早有准备,况且各方势力都在观望,并未真心相助。”
他瞥了眼远处阵中跃动的灵光,那光芒里蕴含的厚重力量让他心头一沉,“老夫的甲尸军已经折损三成,再不退,怕是要赔在这里。”
阮执事捻着颌下短须,目光扫过阵中徐家修士的阵型,见他们虽有伤亡却阵型不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枯骨道友这话说得太早了。
血煞道友不过是小伤,何至于如此畏缩?”
他转向卜执事,语气添了几分不容置疑,“卜师弟,你看这‘归墟镇岳阵’,倒是比传闻中更棘手些,但正因如此,我们更应加大试探力度,逼出徐家的真正实力。”
卜执事正摩挲着腰间玉佩,玉佩上的温润触感让他心绪稍定,闻言瞥了眼远处阵中闪烁的灵光:“徐家经营颖川数百年,根基哪是那么好动的。
从迷雾沼泽传来的消息,那边的人手根本没占到便宜;落霞城风月真人与雷千熙只顾着下棋,根本无意插手;流云城姚崇、刘铭盛也是隔岸观火;出云城楚惟那边,听说也只是与归叶虚与委蛇。
这局面……”
“这局面怎么了?”
阮执事陡然提高声调,眼中精光乍现,单独向卜执事传音道,“就算暂时不顺利又如何?青榆洛师叔早有吩咐,我等按计行事便是。
徐华洲的大哥徐华山,当年在秘境用同归于尽之法,毁了青师叔的哥哥的道途,这笔账必须算!”
他刻意压低声音,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如今师叔晋升元婴,徐家还想主导四城资源分配,简直是自寻死路!
此时不趁机削弱、摸清他们的底细,难道要等他们养精蓄锐?”
卜执事眉头微皱,往四周扫了眼,单独向阮执事传音道:“阮师兄慎言,青榆洛师叔家的事,宗门内讳莫如深,你我私下说说便罢,何况当年之事,未必全是徐家的错……”
他顿了顿,看着‘归墟镇岳阵’中不断闪烁的灵光,“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已经动手,半途而废反倒不妥。
只是枯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