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肉都在哀鸣，力量如同退潮般迅流失。
虎口早已崩裂的伤口再次撕裂，温热的鲜血沿着冰冷粗糙的木剑剑柄滴落，在冻土上凝结成暗红的冰晶。
炼气二层巅峰！
这缕剑气，几乎耗尽了他冲击炼气三层前的最后一丝积累！
也将这具本就伤痕累累的残躯，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资源！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从狂喜的巅峰拉回残酷的现实。
他颤抖着，用那只沾满自己鲜血和泥土的手，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伸入怀中。
摸索着，掏出了他此刻全部的、也是最后的“资源”
。
一块指甲盖大小、边缘参差不齐、光泽黯淡、灵气稀薄驳杂的劣质碎灵石——孙德贵“恩赐”
的交易残渣。
一个灰扑扑、沾满油污、塞着破布的粗陶瓶——里面是薄薄一层散着刺鼻焦糊土腥味的劣质聚气散残渣。
还有…胸口紧贴皮肉处，那枚冰冷的青铜片和那个莹白的玉瓶传来的微弱暖意与清凉——这是他仅有的、不属于这个绝望世界的慰藉。
这点东西，对于冲击炼气三层那如同天堑般的壁垒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如同用沙土去填平浩瀚的海洋！
韩墨羽布满血污汗渍和冰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唯有那双在黑夜中睁开的眼睛，瞳孔深处，那点如同星辰般执拗的金芒，在巨大的资源匮乏与身体崩溃的绝境面前，燃烧得更加疯狂、更加不顾一切！
小较！
下月初八！
斗法台！
灵石！
聚气丹！
外门弟子！
赵虎那淬毒般的死亡威胁！
这些词汇如同最炽烈的燃料，混合着后背鞭痕的耻辱、矿洞阴魂的嘶鸣、当众扒衣的屈辱…在他破碎的心间疯狂燃烧、爆炸！
没有退路！
这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也可能是…赵虎名正言顺将他彻底碾碎、尸骨无存的修罗场！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重新抓起那柄冰冷的木剑，拄着剑，极其艰难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佝偻的脊背再次挺直，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扳回！
他不再去看那点微末的资源。
不再去感受身体的剧痛和虚弱。
意念如同最坚韧的刻刀，再次沉入丹田那团濒临枯竭、哀鸣不止的浑浊气旋！
《长春功》引气篇的口诀，化作最绝望、也最狂热的祷文！
榨取！
不顾一切地榨取！
压榨丹田最后一丝本源！
压榨经脉最后一点韧性！
压榨血肉骨髓中最后残存的生机！
他再次挥动了木剑！
动作因重伤和力竭而变形、迟缓、毫无章法！
但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种玉石俱焚、向死而生的惨烈决绝！
剑气不再凝聚，只有微弱的灵力光芒在剑锋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
一遍！
又一遍！
再一遍！
枯骨岭的寒风愈凄厉，如鬼哭狼嚎。
冻硬的岩石在脚下出呻吟。
韩墨羽的身影在黑暗中疯狂地舞动、跌倒、爬起，再舞动…汗水、血水、冰水混合在一起，在他瘦削的躯体上凝结成一层暗红色的冰壳。
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也不知痛苦的傀儡，被心中那股名为“不甘”
与“执念”
的火焰驱动着，在这片被遗忘的绝地，进行着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冲刺！
心口紧贴的青铜片，那点微弱却坚韧的暖意，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意志，悄
